“尊敬的東方客人,我是伊希切爾。”少女開門見山,“感
謝你能來到我的神殿。”
齊玄素此時代表道門,當然不能過於客氣,十分矜持,甚至還帶著幾分疏遠:“我叫齊玄素,是道門北辰堂首席副堂主,奉金闕的命令來到南大陸,不知月神請我前來有何貴乾?”
古神們與西道門合作多年,當然十分了解道門的存在,雖然從高端戰力來看,明麵上的道門高層似乎與巔峰時期的古神們相差無多,可實際上,在底層架構方麵,雙方差得太多了。
打個比方,道門的大真人就像騎著高頭大馬披甲執銳還帶著侍從的騎士,古神們則是隻有皮甲的遊俠,這時候再去討論兩人的力氣差不多大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如果古神們的聯盟能算是鐵板一塊,那麼大天狗、玉藻前這些降將就能算是對道門忠心不二,可以算入道門的頂層戰力,道門還是占據無可置疑的優勢。所以古神們根本不是道門的對手,這是組織力帶來的巨大差異,總是有組織的勝過沒有組織的。
正因如此,道門中人從不屑取什麼諢號或者神號,就是以道門職務為前綴。哪怕是李長歌,其綽號也是“小國師”,本質上還是道門內部的職務。至於蓮座什麼的,那都是外人叫的,齊玄素可不會如此自稱。
伊希切爾微微一笑,不再端著神靈的架子,改換了中原的官話:“我應稱呼閣下為齊真人,我此番與真人相見,實是有事相求。”
對於神靈
而言,學習語言自然不是難事,西道門傳入南大陸多年,全麵推動中原化,神靈們也不能免俗,月神不僅能學會語言,甚至語氣、口音和說話習慣都能十分地道,乍一聽之下,還以為是個中原女子在說話,而非異域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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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一種有求於人的主動放低姿態。
齊玄素卻是不應:“尊駕乃是神靈,對應我道門之仙人,而我隻是小小天人,就連偽仙尚且不是,如何能幫月神?”
伊希切爾道:“真人自謙了,有些事情,也不見得是境界修為之故。”
齊玄素道:“願聞其詳。”
伊希切爾反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下定最後的決心,然後緩緩說道:“我想獲得救贖。”
齊玄素心中明了,他此行所見,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但也能窺得古神們的虛弱,不過他還是佯作不懂:“月神此言卻是讓我不解,我如何能解脫月神?”
伊希切爾道:“我聽聞在遙遠的東方也有一位月神,她便獲得了超脫,而在齊真人的身上,我也感受到了這位月神的力量。”
齊玄素知道,伊希切爾說的是太陰真君,她作為滿月女神,能夠感知同為月神的太陰真君,並不奇怪,就像庫庫爾坎盜取了其他太陽神的神職。
之所以其他月神不能盜取太陰真君遺留下的神職,關鍵是這個神職掌握在道門的手裡,要不怎麼說家賊難防,外神們做不到的事情,張無恨就做到了。
齊玄素提煉了一下伊希切爾的話語,一針見血:“月神想要改換門庭?”
伊希切爾沒有遮掩:“我聽聞道門海納百川,有教無類。隻要是誠心歸附,道門都可以接納。”
齊玄素道:“道門的確接納過很多人,比如在道門之前的上古巫教,也是一個不遜於你們這方神係的龐大神係,擁有十一位神靈,道門接納了其中的兩位,不過這兩位都是有大功勞於道門的,巫陽曾經救下玄聖,對於大玄的高祖皇帝和西道門的初代之主都有傳道授業之恩,巫鹹轉世托生,乃全真道祖師之一。”
齊玄素話中意思很明白,伊希切爾想要獲得救贖,可以,不過得拿出足夠多的籌碼。
道門不是善堂,這些神靈也不是可憐人。
伊希切爾沒有立刻給出自己的價碼,而是說道:“作為誠意,我可以向齊真人透露一些有關我們這個神係的內幕。”
齊玄素又重複了四個字:“願聞其詳。”
伊希切爾道:“庫庫爾坎並非最初的太陽神,他隻是羽蛇神。太陽神伊特薩姆納,我的丈夫,他是天堂之主,眾神之首,他是夜晚與白天之主,祭司的保護神,也是文學和科學的創造者,他身先士卒,帶領諸神反抗聖廷的使徒們,最終死於三大使徒之首的撒拉弗的劍下,已經徹底隕落了。”
“庫庫爾坎,他隻是一個竊賊,他盜取了伊特薩姆納的神職,宣稱自己是新的太陽神
,也是新的眾神之主,並且與西道門達成交易,維持自己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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