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論他是不是正義之士,是不是為了公理,他都不能拒絕皇甫極。
他需要貫徹自己的立場和觀點,也需要西道門的支持和認可。
卻是兩難。
正當齊玄素提筆卻遲遲不能落筆,正在回憶他和皇甫極對話的時候,李朱玉來到了齊玄素的簽押房。
首席副堂主的簽押房,當然是「庭院深深」,分成好幾層,有會客廳、小議事廳、書房、靜室等等。齊玄素在裡麵的書房,最外麵則是陳劍仇的秘書室。
陳劍仇立刻站了起來「李副堂主。」
李朱玉望向陳劍仇「陳秘書,齊首席在嗎?」
陳劍仇回答道「齊首席在簽押房,不過齊首席吩咐了,除了掌堂真人的事情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得打擾。」
李朱玉倒是沒有如何大驚小怪,這是首席副堂主的底氣,次席副堂主還算是同一級的,其他副堂主都是下屬。除了掌堂真人之外,包括次席副堂主在內,其他人的確沒資格要求首席副堂主如何。
李朱玉又問道「齊首席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比如西道門的外事活動,或是拜訪其他道堂的真人。」
陳劍仇道「這倒沒有,齊首席最近正忙著彙報稿子的事情。」
李朱玉笑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陳秘書,你能不能通稟一聲,我想跟齊首席談一談。」
陳劍仇正要說話,齊玄素已經推門走了出來,他便熄了聲音,順勢退到一旁。
「丹錦來了。」齊玄素開口道,「你可是稀客,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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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錦」就是李朱玉的表字,兩人在鳳麟洲、婆羅洲曾一起共事,如今更是同在北辰堂的屋簷下,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
李朱玉便也不再跟陳劍仇多說,轉而對齊玄素道「齊首席,自你來到北辰堂,在這間簽押房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十天,我上哪找你去?總不能讓我也跟著跑到南大陸去。」
齊玄素笑道「如此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說著,齊玄素轉身推門進了裡麵的會客室,以玩笑的語氣調侃道「丹錦副堂主大駕光臨,想必是有所指教,我當洗耳恭聽。」
這不是陰陽怪氣,齊玄素大概能猜到李朱玉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所以故意用玩笑來調節氣氛。
李朱玉
對此心知肚明,臉上同樣掛著笑,順著齊玄素的話說道「指教可不敢當,我又不是張首席,怎麼敢指教齊首席。」
齊玄素故作不滿「丹錦,你是說我懼內呢?還是說張首席像母老虎?」
「我可什麼都沒說。這都是你自己說的。」李朱玉連連擺手。
她其實也是在鋪墊,先讓氣氛輕鬆一點,
好有個緩衝的餘地,不至於讓齊玄素反感。
兩人分彆落座,陳劍仇送了茶進來。
李朱玉用手扶了下茶杯,卻是望著齊玄素,說道「齊首席,我看了你的彙報草稿,坦誠地說,我以為不妥。」
齊玄素喝了口茶,心平氣和道「哪裡不妥?」
李朱玉同樣是擺出心平氣和就事論事的態度「你在這裡麵添加了不少談及西道門功勞成績的內容,與講問題的內容大概是一半一半。」
齊玄素沒有否認「是這樣,我的確從兩個方麵辯證地談了這個問題。」
李朱玉放緩來了語氣,語重心長「天淵,這樣不行,如果這樣拿到金闕議事上討論,那跟上麵的精神是衝突的。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上麵已經肯定了你和西道門的功勞,接下來是找問題、找不足,然後根據問題和不足來完善下一步的目標和方向,你這樣上去擺成績,會有邀功之嫌。」
齊玄素沒有反駁李朱玉的話,而是說道「我知道,隻是要考慮到西道門的感受和心情,不管怎麼說,都是道友,同宗同源,一筆寫不出兩個‘道字,要是寒了人心,影響是極為深遠的,這是一個更大且更不容忽視的問題。」
李朱玉道「可我們這次主要是向金闕彙報,在內部進行討論,而不是公開彙報,更不是昭告天下。」
齊玄素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算要找問題,也要在實事求是的基礎
上。功就是功,過就是過。」
李朱玉歎了口氣,沒有跟齊玄素硬頂,而是換了一個方向「在我來見你之前,國師已經召見了掌堂真人,其用意不言而明,國師很重視這次金闕議事,我站在朋友的立場上說句難聽的話,你不能硬頂,更不能去以卵擊石。」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我沒有硬頂,我隻說一點,這個功勞,不是我齊玄素的,也不是我們北辰堂的,是屬於西道門和南大陸萬萬民眾的,也是道門上下無數人力物力辛勤支援的結果,怎麼能不談呢?怎麼能不明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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