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道:「什麼叫‘願意的吧?問你呢。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小殷偷眼打量著張月鹿:「去七娘那裡,當然好……還是不好?」
張月鹿忽然想起從萬象道宮回來時的情景,不由輕輕歎息一聲:「你想去就去,總看我做什麼?心思還不少。」
齊玄素道:「心思不少,那也是被你逼出來的,誰不知道你的行事風格,西道門的人隔著萬裡重洋都聽說過你的霸道,我當年在你手底下,也是戰戰兢兢。」
張月鹿白了齊玄素一眼:「戰戰兢兢?我可看沒出半點。你們兩個慣會裝模作樣,什麼時候聽我的話了?還偏要裝出這個樣子。」
齊玄素輕咳一聲,顧左右。被齊玄素抱著的小殷仰頭看天。
小殷真要害怕張月鹿,就不會自己偷跑出去混江湖。
這小丫頭學壞了,至於跟誰學的?
自然是齊玄素。
張月鹿對此心知肚明,也沒有真要小殷事事都聽自己的,隻是給她劃定了一個範圍,無規矩不成方圓。
澹台瓊冷眼看著兩人的交談,她對小殷沒什麼意見,有得就有失,齊玄素和張月鹿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離不開修為一日千裡,沒有孩子幾乎是必然,領養義女也是必然。
她隻是看不慣女兒的手段,竟然不能拿捏齊玄素。
雖然齊玄素的位置要高於張月鹿,但眾所周知,在部分男女道士之間有一個不等式,比如女道士身高五尺等於男道士身高六尺,女道士每月三百太平錢相當於男道士每月一千太平錢。如此等等。
所以女道士的造化階段相當於男道士的偽仙階段,女道士的首席副府主相當於男道士的首席副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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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等。
好在張月鹿從不相信這一套爛俗說辭,就算齊玄素隻是個七品道士的時候,她也沒有拿捏齊玄素的想法,她想的還是如何轉變齊玄素的觀念。
如今齊玄素的位置比她更高,她還是秉持初心,該聽齊玄素的時候就聽齊玄素的,該不客氣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客氣。
這是平等。
蘭大真人、姚恕等人都各有住處,不必齊玄素操心,不過嶽父嶽母來了,自然不能再住在其他地方,齊玄素的新家不是擺設——不必提什麼新房,這房子比三師的年紀都大,沒那個窮講究。再說了,客人也不會住在齊玄素和張月鹿的中路正院。
在去往太上坊的路上,齊玄素道:「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客房,伯父和伯母就住在我這邊吧。青霄以前的住處到底是小了點,道民也被青霄派到了我這邊幫忙,缺少人手。」
澹台瓊早就知道齊玄素買了大宅子,不過她很少來玉京,一直沒有親眼看過,家具的事情是由張家大宗負責,兩口子也不好意思主動去問,他們總不能像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麵那樣追著女婿問房子和彩禮,所以隻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張家大宗那邊很滿意,應該是不錯。
此時澹台瓊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問道:「天淵,這座公主府到底多大?」
齊玄素道:「就是帝京王府的規格,應該是太上坊最大的,其他有差不多大的,沒有更大的。」
張拘奇吃了一驚。玉京不比帝京,帝京能擴建,玉京就在玉虛峰上,可沒法擴建,這裡是真正的寸土寸金,能在玉京購置一座王府大小的宅邸,意味著帝京的王府遠遠無法相提並論。
更不必說,玉京二十四坊,太上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坊。
張拘奇忍不住道:「花了不少錢吧?」
齊玄素如實回答道:「買的時候花了一百四十五萬太平錢,後來重新修繕,又花了十幾萬太平錢,我是沒有錢的,大頭是七娘出的,小頭是青霄出的。」
澹台瓊不說話了。
彆管七娘和齊玄素怎麼算賬,在外人看來,七娘的錢,就是齊玄素的錢,現在不是,早晚也是。
很快,一行人到了齊玄素的新家跟前。
「好氣派。」張拘奇走下馬車,忍不住讚歎道。
經過修繕,整個宅邸已經煥然一新,雖然張拘奇夫婦也是見過世麵的,但還是有些震驚。到底是讓兩位參知真人拉下臉皮爭奪過的宅邸,非同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竟然沒人拿這宅子做齊玄素的文章,大約是怕引火燒身,畢竟火會燒到哪裡,通常不是點火之人能控製的。住大宅子的,可不僅僅是一個齊玄素,也不像男女之事那樣比較私密,都集中在太上坊,拿這種事情做文章,容易把整個太上坊都得罪了。
齊玄素引著一行人進了新家,小殷歡呼雀躍,往後花園跑去——她打算今晚住在那裡,抬頭就能看星星。
張月鹿則領著父母去客房安頓。
澹台瓊環顧四周,也忍不住讚歎了幾聲,她很喜歡這裡,不過她沒有半分想要長住的意思,在這一點上,澹台瓊和七娘是一致的,誰要跟你們兩口子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讓我看你們的臉色?做夢吧。
輸人不輸陣。
齊玄素沒有陪著,而是招呼等在這裡的陳劍仇,一起去了書房。
他要交代陳劍仇起草他在萬象道宮的講話稿,他本人也要為明天的拜師大典做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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