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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口供,賬冊,外加各種留影和留音,還有那些躺在太平錢莊賬上已經好些年的幾十萬太平錢,可以作為贓款和物證。
要說辦成鐵案,還稍有不足。可僅僅讓李天瀾“配合調查”,已經綽綽有餘。
齊玄素不想再等,讓張輕月繼續審訊突破穀瓔,順帶也讓柳湖留在了這裡。
普陀島作為慈航一脈的大本營,安全方麵還是能夠得到保證的。
在如今的情況下,李天瀾也沒那個能力去攻打普陀島。現在要防的是李天瀾直接逃跑,而不是李天瀾狗急跳牆。
齊玄素本人沒有乘坐飛舟,孤身一人秘密返回天心道宮,與張拘成麵談。
這場秘議,也隻有齊玄素和張拘成兩個人。
人多了,反而容易泄露消息。
兩人主要討論了一件事,什麼時候動手。
動手是肯定是要動手的,沒有絲毫疑問。如果不動手,他們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西道門的事情,封鎖鳳麟洲的事情,通通不管了,專注在這些案子上麵,就是為了現在。
最開始的時候,齊玄素和張拘成打算從封鎖鳳麟洲和穀瓔誣陷李平兩方麵打開缺口,卻沒想到李天瀾老謀深算,沒在這些事情上留下把柄,該退就退,最終還是繞了一個圈子,通過第一次江南大案留下的尾巴成功突破,也算是七娘給李天瀾埋了多年的伏筆,終於派上用場。
動手的條件已經成熟了,如果立刻動手,那麼就是突然襲擊,出其意料之外。如果不立刻動手,那就是再好好籌劃一番,就像薑大真人圍殺陳書華一般,確保萬無一失。
張拘成拿著那份口供,看了一遍又一遍。
吃驚嗎?
未必。
張拘成在道門這麼多年,會猜不出李天瀾這些年乾了什麼事情?隻是他必須做出吃驚的樣子。
這才能順理成章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後就聽張拘成說道:“根據這份口供上的說法來算,李天瀾差不多每年從中不當獲利二十萬太平錢,十年下來就是二百萬太平錢,實在不是個小數目。我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久經考驗的老道士,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與那些儒門之人有什麼兩樣?”
齊玄素道:“這僅僅是走私,偌大個江南道府,能夠撈錢的地方還有許多,其他方麵有沒有這種情況的存在?我看李天瀾所貪墨的,絕不止是二百萬太平錢那麼簡單。”
張拘成認可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的性質很嚴重,你的意見是什麼?”
齊玄素並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遲則生變,當初在帝京道府的時候,隻是稍一遲疑,便讓錢香芸跑了。所以我的意見是,立刻對李天瀾采取措施,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張拘成隻是思索了極短的時間,就點頭同意下來:“先把李天瀾控製起來,然後再上報金闕。”
齊玄素道:“我親自過去一趟。”
張拘成道:“一定要小心。”
齊玄素點了點頭:“道府大局就交給伯父了。”
兩人迅速分成了分工。齊玄素代表北辰堂,親自出麵抓捕李天瀾。張拘成作為江南道府的掌府真人,掌控全局,將道府內部可能出現的混亂降到最低,以防再出現隱秘結社或者其他外部勢力趁虛而入,避免重蹈第二次江南大案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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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齊玄素,當然不再是第二次江南大案時的齊玄素,那時候的齊玄素隻能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起不到什麼關鍵作用。而如今的齊玄素,便是遇到司命真君神降,縱然不敢言勝,自保也是無虞。
畢竟齊玄素的身外物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就是兩件仙物:“七禽五火扇”、“歸藏燈”。其次是半仙物:“青雲”、“清淨菩提”。還有一枚“佛陀舍利”,一份“奢比屍毒”。
就算李天瀾是個偽仙,也擋不住。更不必說,李天瀾還不是偽仙。
當然,齊玄素也可以請皇甫極出手協助,但齊玄素沒有這樣做。不管怎麼說,皇甫極是客人,沒有讓客人參與到這種事情中的道理,道門又不是沒人了,齊玄素也沒必要平白欠下一個人情。
李天瀾今天沒有在天心道宮,而是在自己家。
齊玄素離開天心道宮,直奔李天瀾的府邸。
他沒有調動北辰堂的人,而是出動了道府的靈官。靈官方麵,在沒有掌府大真人的情況下,掌府真人擁有絕對權力。上次司命真君降臨,靈官缺席,也是因為當時的掌府真人不在。
不過齊玄素先行一步,靈官後動,如果一起行動,那就太慢了。
很快,齊玄素來到了李天瀾府邸的上空。
夜色深沉,竟是下起了雨。
正常情況下,金陵府的上空也是禁止飛行的,不過齊玄素現在就毫無顧忌,俯瞰腳下的李天瀾府邸。
其實李天瀾已經有所察覺,也做好了必要時候離開江南的準備,南洋肯定是不能去的,那裡雖然是“天廷”的老巢所在,但也是齊玄素的地盤,齊玄素真要動用婆羅洲道府的力量,他躲不了幾天。不過他可以去鳳麟洲,那裡兵荒馬亂,妖怪遍地,便於藏身。更關鍵的一點,鳳麟洲道府上上下下都是李家的人把持著,齊玄素和張拘成的手伸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