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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裴小樓和裴小雲沒有附和,但從表情上來看,他們就是這麼認為的。
天塌下來,個子高的頂著。
裴家能壓住裴神符的也就是東華真人了。
齊玄素倒是可以壓住,可他不是裴家人,師徒如父子在這種事情上可不適用。齊玄素繼承的是東華道統,不是裴家。正如張月鹿繼承的是慈航道統,不是蘇家。
至於清微道統,那還真是李家的,算是少數情況。李家自稱是道門正統,不是浪得虛名。
沒辦法,齊玄素隻能聯係東華真人,將這邊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事出緊急,我本是衝著李天貞和吳光璧去的,卻沒想到李天清和裴師姑也在清水島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東華真人沉默了。
齊玄素麵上不顯,實際上還是有點忐忑的,正如蘭大真人所說,東華真人和裴神符之間的關係如何,到底還剩下多少情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甚至隻有東華真人自己知道。東華真人畢竟是長兄,可能更包容一些,不跟裴神符一般見識,萬一東華真人還顧念舊情,齊玄素這麼乾就容易引得東華真人不快。
齊玄素可以不怕清微真人,因為有東華真人在背後支持他。齊玄素卻不能不顧忌東華真人的態度,畢竟清微真人可不會在背後支持他。
齊玄素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深入解釋一下,東華真人終於開口了:“這件事,我就不過問了,你聯係下姚懿,讓他處理吧。如果姚懿問我是什麼態度,你就說我沒有態度。”
齊玄素應道:“好,我這就聯係姚輔理。”
東華真人結束了通話。
齊玄素望向裴小樓和裴小雲兩人,最終目光定格在裴小樓的身上:“裴副府主,姚輔理是你的姐夫,就由你代勞聯係一下吧?”
齊玄素和姚懿素無交集,當然不能直不楞登找上門去,還是要找個熟悉的中間人,比較合適的人選有三個,一個是七娘,一個是姚裴,一個是裴小樓,前兩個都不在南洋,裴小樓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姚恕也勉強算是,但齊玄素並不想牽扯姚恕。
裴小樓道:“成吧,我這個姐夫雖然有點古怪,但還算好說話,最起碼比我姐強多了。”
齊玄素有些無言,很難想象姚家都是些什麼人,似乎就沒一個正常人。
裴小樓去聯係姚懿。
裴小雲隨之起身道:“齊真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
齊玄素道:“好,你先去忙吧。”
“那我走了,若還有其他事情,再叫我就是。”裴小雲起身離開。
齊玄素前腳送走了裴小雲,徐教容後腳就進來了。
“徐次席,我也許該改口叫徐首席了。”齊玄素笑著說道,“趁著你還在次席的位置上,我有件事要麻煩你。”
徐教容說道:“以我們的關係,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這次齊玄素讓陳劍仇一步到位,直接做了徐教容的副手,雖然陳劍仇本就情況特殊,但沒有齊玄素主動提起,也不會有人上趕著安排,所以齊玄素還是居功至偉。
說白了,可以這麼做,不等於必須這麼做。可以提拔陳劍仇,不等於必須提拔陳劍仇。
徐教容自然十分感激齊玄素,早就想找機會回報一下齊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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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結彆人,不是空口白話,總要有利益的。
蘭大真人,徐教容,陳劍仇,這是一脈相承,齊玄素提拔陳劍仇,也是示好蘭大真人。
齊玄素道:“我們之間就不說那些場麵話了,李天清和裴神符身份特殊,不好輕動,可是李天貞不能與此二人相提並論,你主管律法,看看李天貞都觸犯了哪些律法,儘快走流程,抓緊判了。”
徐教容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們地方道府直接判?”
齊玄素道:“李天清和裴神符都是二品太乙道士,歸金闕管,要判也是風憲堂總堂去判,我們道府的確不好插手,可李天貞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四品祭酒道士,難道我們堂堂婆羅洲道府連個四品祭酒道士都管不了嗎?他在婆羅洲犯案,當然由婆羅洲道府負責審理。”
徐教容點頭道:“我明白了。”
齊玄素伸出一根手指:“記住,一定要實事求是,程序可以快,卻不能省,該有的程序一定要有,順便給李天貞請個辯護的訟師,不要讓彆人說出什麼。”
徐教容道:“我會召開專門議事反複論證,保證符合道府律法。”
徐教容沒有直說道門律法,而是強調了道府律法,畢竟道門地域如此廣闊,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自然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律法,並不完全相同。
當然,地方道府的律法不能與道門的律法衝突,道門的律法屬於上位律法,優先度高於道府律法,這又是一個很複雜的話題了。
徐教容也不會親自去翻書論證,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偌大個婆羅洲道府,找出幾個精通律法的人還是不難,由這些人仔細論證之後,給李天貞定罪,然後讓李天貞就地在南洋服刑。
可以說羞辱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