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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也許有人要問了,就不怕金公祖師反悔嗎?
不可否認,的確存在這個可能,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
一個組織的穩定,必然有其規律。這次吳光璧下台,裡麵自有邏輯,根本原因在於連續兩次大敗,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第一次大敗,吳光璧被挖去心肝,這還僅僅是他個人的失敗。放大到整個“天廷”,則是奴隸貿易被完全蕩平,受牽連極大,獅子城西北區的各種生意受到嚴重影響,而且道府方麵進行了卡脖子戰術,鄧雨師去求陳劍仇的事情隻是整體形勢的一個縮影。
第二次大敗,也就是這一次,不僅僅是李天清、李天貞被抓那麼簡單,吳光璧看似跑了,保全了自身,可“天廷”跑不了,先是舉報道府之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還不算潛在得罪的道府之人,以後還有“好日子”呢。齊玄素到了南洋之後,展開報複,各種針對“天廷”產業的調查、關停等等,都嚴重影響了“天廷”的生意。
“天廷”內部對此已經有了很大的不滿,所以這次金公祖師罷免吳光璧其實是順勢而為,符合“天廷”內部的聲音,是沒有問題的。
金公祖師可以保吳光璧,再給他一次機會。也可以不保,因為出了問題,總要有人負責。
現在為了向齊玄素講和,金公祖師選擇不保。
在這種情況下,吳光璧那一派的人也生不出太多怨氣,畢竟是吳光璧玩砸了,誰也不能說金公祖師無故打壓他們,要願賭服輸。
劉桂上位自然是順理成章。
在劉桂沒有犯錯誤的情況下,金公祖師想要強推吳光璧上位,不是做不到,沒什麼做不到的,不過屬於逆勢而為,劉桂一派的人肯定不服氣,有大怨氣,由此會產生一些影響,付出一些代價,這些代價最終還是由“天廷”來承擔。
金公祖師站在“天廷”的立場上不能不考慮這些。
如果金公祖師拚著損人不利己也要跟齊玄素搞一個兩敗俱傷,那麼齊玄素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就是保證。
一番和平友好的交流之後,齊玄素與金公祖師達成了和解。
齊玄素站起身來,這次主動伸出了手:“我就靜候佳音了。”
金公祖師與齊玄素握手:“齊真人,咱們日後江湖再會。”
齊玄素麵帶微笑送金公祖師出門,外門等著的一乾人等也鬆了口氣,神色不由舒緩下來。
齊玄素一直把金公祖師送到院門口,望著金公祖師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恢複平靜。
人有一氣貫之,又分三個階段,低級叫戾氣,中級叫勇氣,高級叫豪氣,或者說意氣。
齊玄素不缺戾氣,隻是被他壓製了,也不缺勇氣,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勇氣,唯獨缺了幾分豪氣。
終究是世道不一樣了。
改朝換代時可以,大變革的時代也可以,可一旦固化了,就很難有豪氣了,也不允許有豪氣。
既沒有深重苦難,也談不上衝天意氣。
反抗和熱血隨著時代而來,又隨著時代而去。
潮起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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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時期能把餅做大,人人都覺得有希望,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引得多少人共鳴。
如今發展到了瓶頸,階層趨於固化,就算再有少年人喊出“莫欺少年窮”,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打動人心了。
在當下這個周期中,是容不下豪氣衝天的,隻有穩定、秩序、以及僵化。
一味讓齊玄素強學玄聖,終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張月鹿有意氣,然後撞了個頭破血流。
齊玄素沒有意氣,反而能夠如魚得水。
這不恰恰是一種諷刺嗎?
時代不同了,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送走了金公祖師,齊玄素就等姚懿那邊了。
姚家還是沉得住氣,不像李家這般反應。
也是,畢竟是自己人,姚家認準了齊玄素不敢真把裴神符怎麼樣,正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齊玄素不看姚家的麵子,也要看東華真人的麵子。
齊玄素沒等來姚懿,先等來了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