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殷越聽越氣,終於是忍無可忍,帶著哭腔罵了一句臟話:“媽的,跟你爆了!”
話音未落,小殷一腦袋撞在齊玄素的小腹上,差點給齊玄素撞岔氣。
眾人趕忙上前將兩人拉開。
五娘和七娘作為長輩,紛紛訓斥齊玄素。
“一把年紀了沒個正形,還參知真人呢,像什麼話!看把孩子氣得。”
“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混賬話?開玩笑也沒個度。還有,我什麼時候讓你把所有錢都上交了?”
張月鹿則安慰小殷:“齊玄素逗你呢,他敢不還錢,我們都不放過他。”
最後,齊玄素這個一家之主在眾人的壓力下向小殷賠禮道歉:“是我錯了,我剛才逗你玩呢,你的錢我一定會還,而且翻倍。”
小殷抹著眼睛,從指縫裡偷偷觀察齊玄素,抽噎道:“你立字據!”
齊玄素當場扯了紙筆,立下字據,一千變兩千,保準在今年過年之前結清。
小殷拿過字據看了看:“沒有印……”
齊玄素笑罵道:“要求還不少,差不多得了。”
小殷立刻扭頭道:“老張、七娘、五娘,你們看他……”
齊玄素趕忙道:“好,好,好,蓋章,立刻就蓋,誰讓我錯了呢。”
齊玄素摸出自己的幾方印章,問道:“你要哪方印章?是‘齊玄素印’?還是‘天淵之印’,亦或是‘太微真人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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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左看右看,難以取舍,最終決定全都要:“都蓋上。”
齊玄素剛要開口說她兩句,小殷立刻作勢要找三座靠山哭訴。
張月鹿、七娘、五娘。
齊玄素還真沒辦法。
齊玄素歎了口氣,隻好把三方印都蓋了一遍。
小殷也不記仇,字據到手之後,又是晴天,剛才的事情就翻篇了。
顏永真隻覺得大開眼界,沒想到平時很是嚴肅的齊真人還有如此一麵,更能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柳湖則有些羨慕小殷,能被這麼人寵著,實在是第一等幸事。
這個插曲之後,眾人商量了一下,讓五娘去陪著七娘,齊玄素和張月鹿都沒有意見,以五娘的輩分,他們怎麼都不吃虧,還是那句老話,這要是儒門的規矩,他們得喊老祖宗。說起來,五娘比二代大掌教還要年長,二代大掌教拜得,五娘也拜得。
定下之後,在神像前添加了兩把椅子,兩人入座,然後廟祝等人入場。
廟祝主持儀式,這也是壓力最大的一次,坐著一位平章大真人,站著一位參知真人和一位上三堂首席,觀禮之人中還有一位真人,雖然不知道另一位坐著的婦人是何方神聖,但能與平章大真人並列,想來不是尋常人物,說不定也是一位參知真人。
廟祝一步也不敢錯。
祭酒道士口誦真經,為新人禱告祈福。
然後便是三拜: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臨時換上紫金鶴氅的齊玄素和張月鹿又走了一遍流程。
隨著廟祝道士的一聲“禮成”,兩人便在神明、廟祝、祭酒道士、觀禮眾人的見證下,完成了儀式。
可見兩人身上各有一道清氣飄搖而起,然後糾纏交織在一起,好似結發,寓意同氣連枝,榮辱與同。
不過對於齊玄素這等修為之人來說,長生乃是逆天而行,氣數已然縹緲難測,所以幾乎沒什麼實際意義,更多還是象征意義。
典禮告一段落,齊玄素邀請眾人移步前往城隍廟不遠處的鳳凰樓參加喜宴,也算是答謝。
廟祝十分有眼色地婉拒了,齊玄素也沒有強求。
鳳凰樓的名字有“鳳求凰”之意,圖個喜慶吉利,而且占地利之便,坐落在城隍廟的斜對麵,一年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到城隍廟結成道侶,儀式結束之後,便在此地擺下喜宴,生意自然紅火。
鳳凰樓共有四層,占地極大,非是尋常酒樓可比,一樓是供散客用餐的大廳,酒樓專門雇傭了精通音律的道民在此演奏,二樓是一個個小號包間,三樓是大號包間,四樓是頂級包間。
齊玄素今天就包下了第四層舉行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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