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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佛道之爭,道門雖然取勝,但贏得並不輕鬆,不僅是大掌教親自出征,而且還由東皇親自出麵拉攏儒門,最起碼道門已經用出全力。
佛門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
哪怕這些年來道門經過高速發展已經與佛門拉開了差距,可破船還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佛門的實力遠強於天門。再加上道門疆域廣大,兼顧考慮的方麵太多,就像十個指頭按著十個跳蚤,力量分散,騰不出手來。所以僅在西域戰場上,佛門並不遜色道門,甚至還略有優勢。
如果說道門和聖廷是世界級的霸主,那麼佛門最起碼也是地區級的霸主,還是不容小覷。
佛門中的仙人並不在少數。
除了蕭和尚之外,佛門還有一位“然”字輩的僧人,深具慧根,悟性奇高,雖然輩分更高,但年紀上與蕭和尚相差不大,關鍵是不同於蕭和尚這種來曆不明的孤兒出身,出身高貴,故而被那爛陀寺上下寄予厚望,是下一代空王的有力競爭人選。
此人法號然悟,平日喜著白衣,在眾多佛門弟子中特立獨行。
為何白衣是特立獨行?
隻因大五濁經雲:佛涅槃後當有五亂。
一者當來比丘從白衣學法。世之一亂。
二者白衣上坐比丘處下。世之二亂。
三者比丘說法不行承受。白衣說法以為無上。世之三亂。
四者魔家比丘自生現在。於世間以為真道諦。佛法正典自為不明。詐偽為信。世之四亂。
五者當來比丘畜養妻子奴仆治生。但共諍訟不承佛教。世之五亂。
今時屢見無識白衣。觸事不閒。詐為知法。
故而白衣在佛門語境中並非正麵形象,佛門弟子自稱白衣,就好像儒門弟子自稱不忠不孝之人。一般人可不敢如此大逆不道,所以說他特立獨行。
世人稱他“白衣僧”,他悟性奇高,卻不學佛法,自稱“無識白衣”,故而又有人尊稱他為“無識法王”。
蕭和尚雖然平時很少與眾多同門交流,但無識法王顯然是個例外。
論輩分,無識法王是蕭和尚的師叔,可佛門輩分混亂,不像道門那般與年齡對應,實際上兩人更像是師兄弟。
蕭和尚動身之前,與這位師叔見了一麵。
無識法王感慨頗多,他自忖無論對上東華真人,還是清微真人,都可立於不敗之地,可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他甚至沒有與這兩人單打獨鬥的機會,那種一人包打天下的時代終究是過去了,世道變了,誰還跟你玩單打獨鬥?拚的是整體實力。
就算他能成為佛門的空王,可對比起道門的大掌教,還是差了太多。
蕭和尚沒有想那麼多,他被培養為佛門的護法金剛,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雖然他會有自己的想法,但那不重要,最後還是出拳而已。
既然大士們決定了這麼做,那麼他執行就是了,哪怕有賭的成分。
無識法王最後說道:“這次挑釁道門,有三個不滿意,第一線的首座大德士們不滿意,道門方麵不滿意,我也不滿意。這次我總感到一種不祥之兆,恐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恐怕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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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三陳述意見,不要把事情擴大,聖廷靠不住,把玉京方麵惹毛了,不會有好結果的。現在的道門不是二百年前的道門,現在的佛門也不是二百年前的佛門,雙方已經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要認清現實。佛道之爭失敗,佛門便失去了與道門爭奪天下之主的機會,以後也很難有了。”
“無可奈何,有些人身居高位久了,奉承話聽多了,便聽不進其他意見,太過自以為是。兵法上說,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這兩個‘勿’字,大士們都占了。”
“事到如今,明知是錯,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闖了。預祝你能夠成功。”
無識法王無疑對這次西域戰事報以悲觀態度,他也是佛門高層之一,反對擴大事態,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豪賭一把,不主張挑釁道門,無奈最後還是佛門激進派強勢勝出,佛門決定在道門大選前夕賭一把大的。輸了固然是萬劫不複,可要是贏了,就有翻身的可能,這已然是賭徒心理。
蕭和尚收回思緒。
張月鹿、林元妙、甲寅靈官三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蕭和尚的神念感知範圍之內。
阿羅漢隻是類似人仙,不能完全等同於人仙,最起碼沒有人仙那麼極致極端。
蕭和尚輕輕一抖身上的黃沙,緩緩起身。
一瞬間,千裡沙海都隨之“潮起潮落”,起伏不定,真就成了“碧波汪洋”。
張月鹿等人自然也發現了蕭和尚的存在。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海之中,蕭和尚隻是一個黑點,可爆發的衝天氣勢讓人無法忽視半分。
張月鹿停下身形,遙望下方的蕭和尚:“那就是殺害陳真人的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