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外道,便是指域外天魔。
佛祖也提到過天魔這種存在,而且佛經中明確記載了佛祖與天魔爭鬥的事情。
齊玄素道:“佛門分支太多,中原佛門最得三教精髓,至於其餘佛門嘛,皆不足道矣。”
慈航真人看了齊玄素一眼:“就你會說話。”
齊玄素笑了笑,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隨著道門擴張,一個問題是不可避免的,道門是中原的道門?還是世界的道門?陳書華為什麼背叛道門?其深層原因是不好細細思量的,更不能明說。或者說,其實道門高層對此心知肚明,卻因為一些正確原因,不好付諸於口。
由此進一步推想,中原會不會喪失對道門的控製權?這是一個短時間內影響不大可從長遠來看影響很大的問題。這也是道門世家們獲得支持的合法性之一,他們本就是代表了中原勢力,他們掌控道門,就是中原掌控道門。
尤其是當道門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貿易蕭條,矛盾劇烈,什麼平等正確、道德正確、正義正確,統統不值一提,這些東西就像是古董,盛世才值錢,才會被當一回事,才會將其視作頭上的星空,亂世則不值一提。
這時候抱團才是根本,李家所代表的思潮,本質上迎合了這種趨勢,是極得人心的。
若非李家展現出極大的野望,甚至想要借著這個浪潮確立世襲大掌教,引起了正一道和全真道的聯手抵抗,李家本不會這般處境艱難。可就算如此,正一道和全真道也不得不順從這種潮流,具體就表現為口惠而實不至。
再有,如果道門變成世界的道門,那麼是不是舍本遂末了?畢竟玄聖整合道門的初衷並非壯大道門而是救天下,道門是玄聖救天下的工具,道門存在的根本意義是拯救天下蒼生,而不是維護道門的統治,這個“天下”嚴格意義上就是指中原。
如果為了維護道門統治而損害中原的利益,那麼到底是道門錯了呢,還是中原錯了呢?
這個問題不能一直回避、遮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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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選擇的時間節點已經臨近,甚至毫不誇張地說,這是八代大掌教亟待解決的問題。
齊玄素收回思緒,環顧四周。
這裡的牆壁上果然也有許多壁畫。
壁畫的內容比上個寺廟更為完整,畢竟上個寺廟隻剩下斷壁殘垣,而這座寺廟還相對完整,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壞。
所以缺失的那些壁畫也都補全了。
上個寺廟缺失的第一幅壁畫是“聖母”抱著嬰兒。
從壁畫的順序來看,這件事發生在朝聖期間,應該是上山之後,下山之前。
上山的時候,朝聖隊伍人數眾多,有僧人,有薩滿,有道士,有儒生,有教士。下山的時候就隻剩下僧人和薩滿了,僧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很顯然這個嬰兒是關鍵。
再往前,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女人在朝拜獨眼石佛。
這個所謂的“聖母”就是戴著麵具的女人,不過此時的女人已經摘下了麵具,改為長長的披紗,仿佛陰影一般,仍舊遮擋了麵容,隻是露出一隻眼睛。
女人雙手托舉著嬰兒,背後是倒坐的獨眼石佛,麵前則是跪著的朝聖眾人,紛紛舉起雙手,似乎在等待賜予。
下一幅壁畫視角一轉,不再是“聖母”和嬰兒,變成了朝聖信徒們的廝殺,這些來曆不凡的信徒們似乎受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魅惑,喪失理智,又或許這本就是圖窮匕見。就如那些秘境尋寶,在尋寶的過程中尚且能達成合作,實則是同床異夢,各懷鬼胎,隻要找到寶物,接著就是翻臉動手。
第三幅壁畫是這場亂戰的結果,僧人和薩滿站到了最後,僧人來到“聖母”的麵前,單膝跪地,虔誠地舉起雙手,戴著青銅麵具的薩滿則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也許正是薩滿的“不爭”才奠定了兩人聯手合作的基礎。
第四幅壁畫,“聖母”將嬰兒放在了僧人的手中。
這就連起來了,最後僧人和薩滿一起下山,僧人懷抱著嬰兒。
齊玄素不由有了一個猜測,也許蕭和尚、蕭菩薩都與這個嬰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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