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真心誠意道:“我,或者說我們,從未想過分裂道門,師父爭奪七代大掌教的尊位,也是為了彌合道門的裂痕,如果師父能夠競選成功,這便是他要做的第一件大事。”
裴老爺子不置可否道:“有些事情不在於你想不想,我奉勸你一句,這也是我曾勸過玄寂的話,道祖三德,曰不敢為天下先。你們可以說我不懂政治,可我經曆了五代大掌教和六代大掌教時期,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而且不受控製。西洋人有個典故叫作‘潘多拉魔盒’,一旦盒子打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由不得開盒子的人了,你的本意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齊玄素道:“這裡有一個問題是必須搞清楚的,到底是正一道和全真道聯手施壓太平道在先?還是太平道逼得正一道和全真道不得不結盟自保在先?以鬥爭求和平,有時候反而能維持平衡,若是以妥協求和平,怕是要滅門絕戶。”
小殷打了個哈欠,聽得無聊,見齊玄素遲遲不使眼色,小殷眼珠子一轉,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反正這種場合也輪不到她說話,乾脆出來逛一逛,出來之後一下子就精神了,也不瞌睡了。
小殷溜溜達達,不知不覺來到太平宮的區域,轉過一個拐角,也不知怎麼就跟一個老頭撞了個滿懷。
這老頭也是無聲無息,小殷都沒能提前察覺到。
不過小殷作為“齊天小聖”,銅頭鐵骨,肯定沒事。
小殷沒事,那就是老頭有事了。
老頭也不怎麼正經,當時就躺下了,一抬手就說道:“哎呦,哎喲,賠五萬吧。”
小殷也不樂意了:“哪就五萬啊,你這骨頭是金子做的?還是腦袋是金子做的?”
老頭道:“不賠是吧,把你們家大人叫來,讓他們評評這個理。”
小殷往四周看了看,一下子樂了。
因為這裡住著許多老道士,規格很高,守衛森嚴,所以各個路口都有固化“天魔眼”這種東西,就是把法術實體化了,變成器物,外表就像個大眼珠子,可以記錄影像,以防有人進來搗亂。齊玄素是因為身份太高了,所以能直接進來,換成彆人,得經過好幾道手續才能進來。
小殷一指“天魔眼”,嘿嘿笑道:“老頭,有‘天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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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也嘿嘿一笑:“小丫頭,這裡的‘天魔眼’早壞了。”
小殷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從荷包裡取出大毛筆:“沒有‘天魔眼’你還敢跟本小聖玩這一套?”
說罷,小殷掄起毛筆就打,都說尊老愛幼,現在老和幼起了衝突,還真不好說誰的道德高地更高一點。
老頭被小殷打得滿地打滾,中間被小殷用大毛筆的筆尖在臉上戳了一下,整個臉都被塗成黑的,就跟黑炭一樣。
不過老頭不怒反笑:“小丫頭,薑還是老的辣,其實昨天剛換了‘天魔眼’,這下證據確鑿了,你就等著賠錢吧,叫你們家大人來,賠八萬吧。”
小殷也耍起了無賴:“要錢是吧?本小聖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嘛,本小聖這條命已經跟著清微真人死過好幾回了!”
她倒是不傻,沒有把齊玄素供出來,而是打著清微真人的旗號,這也不算撒謊,在鳳麟洲戰事的時候,小殷剛出道,就是在清微真人麾下,還是清微真人封了她一個四品祭酒道士。
老頭道:“呦嗬,你是李家人?”
“就是李家人,怎麼著?”小殷挺起胸膛,“我叫李長殷,李長歌是我大哥,秦衡華是我嫂子。”
小殷也是會占便宜的,一轉眼,李長歌從道兄變齊玄素的子侄輩了。
老頭道:“我在齊州住了多年,見過不少李家人,怎麼沒聽說過你這麼一號人物?”
小殷滿口胡謅:“我打小生活在玉京,這是第一次回齊州,怎麼著?”
老頭道:“那我可要找李清微要錢了?”
小殷眼睛都不眨一下:“有本事你要去,我師父清微真人馬上就是七代大掌教,我大哥是未來的八代大掌教,我嫂子她爹是大玄皇帝,嚇死你!”
老頭捂著心口:“老李家和老秦家合夥欺負人了,真是沒天理了。”
小殷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渾話,張口就來:“告兒你,彆不服氣,我們老李家和老秦家的爺就是爺!”
老頭眨了眨眼:“你是玉京長大的嗎?我怎麼聽著一股子帝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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