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堂負責玉京防務,此時剛好還在玉京的範圍之內。
為首之人正是北辰堂的次席沈明心,清微真人和李長歌不在,自當以沈明心為首。
沈明心也不是孤身前來,除了北辰堂的一眾人等,還有幾位太平道真人。
小殷扯了扯齊玄素的衣袖,悄聲說道:“那就是剛才追我的人。”
沈明心望著齊玄素:“齊真人,你此時不是應該在紫府金闕參與大掌教選舉嗎?怎麼跑到玉京來了?還帶著這麼多一品靈官,意欲何為?”
齊玄素笑了笑:“我是在金闕參與投票,不過選舉已經結束,我師東華真人勝選,並命我率領一眾靈官加強紫府和金闕的防務工作,不可有半分疏漏。”
沈明心立刻說道:“不對,若是大選已經結束,那麼應該立刻昭告天下,我並未聽到東華真人當選七代大掌教的消息,何況,諸位真人並未離開金闕,恐怕是……”
“恐怕大選還未結束,我一個人偷跑出來假傳法旨,是不是?”齊玄素接過了話頭。
沈明心輕哼一聲:“正是。”
齊玄素取出“三寶如意”,高高舉起:“這是什麼,你看清楚了。”
所有人皆是色變。
“大掌教信物。”
齊玄素望向沈明心:“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沈明心臉色變化,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眾所周知,六代大掌教提前飛升,使得大掌教之位空懸,所以大掌教信物一直保存在紫霄宮中,由紫霄宮的掌宮大真人代為掌管,齊真人手中的‘三寶如意’到底是從誰的手中得來,怕是難說。”
齊玄素道:“既然如此,你我一同去金闕,誰對誰錯,一問便知。”
“不可。”沈明心道,“若是齊真人懷有異心,我放齊真人進去,便是鑄成大錯,還請齊真人在此等待片刻,待到大掌教的選舉結果出來,若果真如齊真人所說,我自會放你進去。”
齊玄素冷笑一聲:“大掌教命我加強金闕防衛,你卻百般阻撓,既不肯放我進去,又不肯隨我一同前去金闕,到底是何居心?”
沈明心沒有說話,隻是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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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的人也是如此。
齊玄素盯著沈明心,繼續說道:“我最後說一遍,立刻讓開道路,否則我便要代天行誅,勿謂言之不預也。”
沈明心自然不會因為齊玄素的三言兩語就有所動搖,他也不相信齊玄素敢在玉京妄動刀兵。玉京實在是太平太久了,久到花圃道士當道,忘了規矩的基礎在於武力。
齊玄素一揮手中的“三寶如意”。
身後的一品靈官立刻會意,大步上前。
六位一品靈官是何等武力震懾,就是金公祖師在此,也要被當場拿下。
尤其是甲子靈官,是為第一靈官,也是十萬靈官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已經十分接近仙人。甚至有傳聞說,在某種特殊條件下,甲子靈官可以像宣徽院老祖一樣突破仙凡界限,不過從未有人見過,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都不影響甲子靈官的強大。
在齊玄素示意動手之後,甲子靈官第一個出手,雖然沈明心有所防備,但麵對甲子靈官的一抓,沈明心仍是吃了一驚,因為這一抓實在太厲害了,甚至超出了靈官手段的範疇。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抓,卻帶起五道淩厲氣勁,從四麵八方轟然夾擊。
這正是清微真人曾經用過的儒門絕學“五嶽封禪手”,封為“祭天”,禪為“祭地”,封禪寓意天地,以五指對應五嶽,依五指之勢向對手的天地上下、四麵八方夾擊,好似五嶽壓頂,可直接將人捏成齏粉,也能鎮壓封困。當年儒門的心學聖人曾一抓之下,將一座山峰連根拔起,把一位道門仙人鎮壓山下。
甲子靈官雖然不能與心學聖人相提並論,但沈明心也不是仙人修為,用來對付他是綽綽有餘。
沈明心也沒想到甲子靈官作為一個依靠靈官甲胄的靈官之屬竟然修成了此等絕技,毫無防備,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這一著變化太奇太快,不然沈明心也是修為不俗,若與甲子靈官相鬥,雖然最後必敗,卻決不致在一招之間便為他所擒。
這一下兔起鶻落,實是誰都料想不到的奇變,甲子靈官一把抓住了沈明心的“膻中穴”,跟著右手一指,點中了他心口。沈明心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然後甲子靈官一把扼住沈明心的喉嚨。
如果換成是李長歌在此,也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不會被一招成擒,但最終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因為齊玄素自始至終都沒出手。雖然齊玄素打不過金公祖師,但在仙人以下,還是罕逢敵手。
沈明心身邊的人也想出手,不過被其他一品靈官輕鬆擋下。
這就是純粹的武力壓製。
甲子靈官押著沈明心來到齊玄素的麵前,將其按跪於地。
齊玄素居高臨下道:“看在清微真人的麵子上,留你一命,一邊待著去。”
然後齊玄素一揮手:“進城!”
無論是此地的值守靈官,還是北辰堂之人,皆是不敢阻攔,紛紛讓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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