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輕聲問道:「多大的殺氣?」
小殷用手比劃著回答道:「比我大,比你大,也比老齊大。」
張月鹿一凜,那最起碼也是造化天人,甚至有可能是偽仙。
難道說吳光璧又重返獅子城了?
張月鹿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吳光璧被白夫人挖去心臟和肝臟,他又不是體魄凝練到極致的武夫,也不是輕視體魄到極致的方士,不上不下,注定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複原如初。而且局勢已經變了,李天貞走了,李長歌來了,就算吳光璧有什麼特殊手段能夠恢複傷勢,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蹚渾水。
既然不是吳光璧,那麼總不會是王教鶴親臨。
這也不太可能,王教鶴作為掌府真人,太多眼睛盯著他了,甚至薑大真人也會偶爾注視他,而且他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就更不可能悄然來到獅子城了。
到底是誰?
此時二層小樓中,坐在沙發上的玉衡星主正在與一名老者對峙。
玉衡星主還是老樣子,她與陳劍秋一樣,都有著西洋
血統,黑色的卷發如波浪一般隨意披散著,紫色的眼眸與猩紅的嘴唇形成鮮明對比,白色的襯衣,領口敞開著,黑色的暗金紋馬甲,黑色的天鵝絨長褲,黑亮的皮質高跟長靴,此時坐在沙發上,兩條大腿交疊,更顯得雙腿修長。
她的身上隱約有丁香的味道,戴著紅寶石戒指的右手端著一隻高腳杯,裡麵是殷紅的葡萄酒。她正在輕輕搖晃酒杯,燭光透過酒杯中晃動的紅酒映射在她那張被黑色卷發遮住了小半的臉上,忽明忽暗。
站在她對麵的老者卻是不以真麵目示人,一身黑衣,戴了一張青銅麵具,隻能看到蒼蒼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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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奇怪,境界修為是用時間積累出來的,一般來說,年紀越大,修為越高。道門隻是限製不能過分返老還童,嚴禁一把年紀還變成個童子、少年的模樣,卻不限製年老如何,在傳統的認知中,年老和德高通常是連在一起的,仙風道骨也往往是白發白須的形象。所以許多人乾脆就以白發老人的形象示人,每逢道門開大會的時候,一眼望去,白發不在少數,最起碼有一半以上。
在江湖中,許多老前輩既想要威嚴,又想能在威嚴和慈和之間自如轉換,也通常選擇老人形象。
沒錯,對於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人來說,形象是可以選擇的,並非什麼難事。武夫連臉都能
換,體貌特征也能變,所以僅僅從一頭白發上麵很難判斷出什麼。
「貴客深夜造訪,有何貴乾?」玉衡星主並不如何緊張,也不敢輕敵大意。
黑衣老人的聲音也被遮掩了,仿佛是許多個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深夜冒昧前來,還望星主見諒。我此番前來,是想要向星主討要一個人。」
玉衡星主笑了一聲:「不速之客,討要一個人,你討要的這個人,該不會是姓陳吧?」
「星主聰慧,一點就透。」老人同樣笑了一聲。
玉衡星主道:「你想要找陳書華,那我無能為力,陳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可找不到她,愛莫能助,貴客請回吧。」
黑衣老人冷哼一聲:「我勸星主不要東拉西扯,你知道我要的那個人是誰。」
玉衡星主抿了一口紅酒,紅唇輕啟:「我還真不知道,想來閣下當有所教示。」
黑衣老人沉聲道:「那好,我就直言了,我想要請玉衡星主把陳劍秋交給我,大虞國主陳劍秋。」
「原來是她啊。」玉衡星主故作恍然道,「你要她乾什麼?這個人我正應有用呢,你換一個。」
黑衣老人沒有說話,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玉衡星主繼續說道:「如果我不交人,閣下打算怎麼辦?」
黑衣人語氣森然道:「那就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這次輪到玉衡星主不說話了。
不過她不說話不意味著她沒有動作。
玉衡星主仍舊用右手端著酒杯,以左手大拇指的指甲刺破左手食指的指肚,然後以食指為筆,以血為墨,於虛空中畫了一道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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