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教正則是直接降落在主宮部分,此地有一方人工開鑿的水池,一般隻是停靠地師的座船,今日則是破例。
當齊教正走下舷梯的時候,心中不免感慨,這是他首次以一品天真道士平章大真人的身份來到萬壽重陽宮,不談職務的話,他和地師平級了。超品道士總共兩位,剩下的不管是副掌教也好,還是大掌教夫人也罷,都是一品天真道士。
地師的秘書和一眾輔理早已等候在此地,歡迎新任掌宮大真人的到來。然後由地師的秘書親自引路:“地師正在正殿等候大真人。”
齊教正微微點頭,沒有多言。
畢竟他是帶著任務來的,代表了大掌教,多少有點欽差性質,還是要正式一些。
進到萬壽重陽宮的正殿之中,地師的秘書順勢退了出去,殿門自行關閉,殿內除了地師和齊教正之外,再無他人。
此時地師背對著齊教正,麵朝巨大的太上道祖雕像,在太上道祖像左右還有曆代全真道祖師的畫像。
左邊是北五祖:少陽祖師、正陽祖師、純陽祖師、海蟾祖師、重陽祖師。
少陽祖師又名東華帝君,也就是第一代東華真人。正陽祖師複姓鐘離,第一個來到地肺山隱居之人。純陽祖師便是大名鼎鼎的呂祖,無人不知。海蟾祖師相對名聲不顯,齊玄素曾經居住過的海蟾坊便是以他為名。至於重陽祖師,萬壽重陽宮的“重陽”二字便是因此得名。
右邊則是:徐祖、上官祖師、姚祖、姚橫波、姚月燕。
這也都是熟人,徐祖和姚祖就不必說了。上官祖師是玄聖中興道門後的第一任地師。姚橫波是三代地師,姚月燕是四代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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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除了姚祖外,姚橫波和姚月燕都戴著青銅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兩人僅僅是在服飾細節上加以區分,若非畫像上標注了名字,還真不好分辨。
也不是每一位姚家地師都可以把畫像懸掛於此,比如那位被五代大掌教罷免的姚家地師就沒有出現在這裡,以及一些過渡性質的地師,同樣不會被懸掛畫像。能被供奉在萬壽重陽宮的正殿,必須是在道門史書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齊教正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畫像,可當他再次看到這些畫像,還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地師還是戴著青銅麵具,開口道:“正意,你說我在百年之後,能否將畫像懸掛於此?”
雖然齊教正已經是紫霄宮的掌宮大真人,但根基尚淺,不能與執掌紫霄宮幾十年的薑大真人相比,所以在地師的麵前,他還是略微放低了姿態,沒有像薑大真人那般平起平坐。
“自然是可以的。地師之功,道門不會忘,後人也不會忘。”齊教正如此說道。
地師輕哼一聲:“你這話卻是一語雙關,大有功過是非留待後人評的意思。”
齊教正不卑不亢道:“古語雲: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地師終於轉過身來:“《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至聖先師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齊教正不再說話。
地師也無意深談下去,話鋒一轉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還值得大掌教派紫霄宮的掌宮大真人親自來一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齊教正這才說道:“大掌教請地師前往紫霄宮一晤,主要是關於……域外天魔的事情。”
地師問道:“與我有關嗎?”
齊教正斟酌言辭,小心回答道:“可能有關,也可能無關。地師應該比我更清楚。”
萬壽重陽宮中陷入到沉默之中。
地師臉上覆蓋鐵麵,也無法通過神情來判斷她此時心中是如何想。
過了許久,地師緩緩開口道:“我會去的。請你轉告大掌教,三天後,我將前往玉京紫霄宮,覲見大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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