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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姬家老宅,後院祖祠。
祖宗靈牌數以千計,猶如金字塔,排滿了正麵牆。
從祖上姬氏,先商王族。
到上一代已逝的先人嫡脈掌舵人,全部排在其中。
而普通族人與分支血脈,隻在厚厚的族譜上登記了名字。
族譜擺在靈牌下的桌案上,這是姬家不斷的傳承,也是姬家的根!
姬無雙此時跪在祖祠門外,俏臉慘白。
四個黑衣壯漢,站在門處。
姬元成在祠堂內添油上香,隨後走了出來:“無雙,我是對你有愧,所以當年的事我沒怪你,後來你通過徐江述傳話導致了一係列後果,我也沒怪你。
但到了今日,你還執迷不悟,我隻能家法處置了!陳萬裡,也隻有死路一條。
說,徐江述你把他藏在哪兒了?”
“偽君子,姬元成,你跟年輕的時候一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當初你誘騙景嶽文教授,以科研開發保護古墓的由頭,讓景教授和他九個學生,連同三十七人的工作組,為你尋找傳承下落,你也是這幅嘴臉。
當初,你讓我去唯一的幸存者麵前,色誘騙供弄清楚他是否從古墓中帶了東西出來時,你也是這幅偽善的嘴臉。
當初,我求你,放過他和孩子,你以我再嫁姚家做條件時,也是這幅嘴裡。
今日,你想從徐江述口中,知道陳萬裡的傳承,到底如何獲得?是否會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你又如法炮製!
除了威逼利誘,你還會什麼?”
姬無雙滿臉嘲弄的看著姬元成。
姬元成眯了眯眼睛:“你真的以為你能藏得住徐江述?你能救得了陳萬裡?
你這個人,一輩子了婦人之仁,學不會狠辣,學不會選擇!
如果你當初心狠一點,那個賤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輕而易舉你就可以從他手裡把傳承拿回來,那如今傳承就是姬家的。
如果你當初心狠一點,不要跟徐江述串通一氣,不告訴賤民傳承之事,那後來陳萬裡不會獲得傳承,今日也無人要殺他。
如果你當初心狠一點,事成之後殺了徐江述,今日我也被束手腳。
可惜,你這一輩子啊,沒當成好人,也沒當成壞人,最後落得什麼下場?
姬家視你為叛徒,姚家視你做養不熟,你熱愛的賤民呢?另娶他人。
你維護了一輩子的兒子呢?叫過你一聲媽嗎?
此時此刻,你還要執迷不悟?還要繼續猶豫?”
姬元成的話像刀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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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雙的眼眶又熱又漲,眼淚幾乎是被她咬著牙硬憋了回去的。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底線!
我有底線,或許我錯失了一些,或許我遍體鱗傷,但那是沒底線的人錯了,不是我有底線錯了。
陳萬裡,他可以誤解我,他可以不認我。
但那是你的錯,是你,把他逼上了無情之路,是你讓他的父親一輩子鬱鬱而終,是你讓我無法去儘一個母親的責任。
我不可以不認他,因為那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而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你就像荒漠裡的野獸,奔著本能在狂奔,永遠不會理解人的想法!”
姬無雙冷笑,眸子裡儘是嘲弄。
姬元成嘴角一抽,臉上不耐一閃,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姬無雙臉上:
“執迷不悟。你就好好跟祖宗懺悔!等下就跟徐江述一起上路吧!”
姬無雙看著祖祠裡的祖宗牌位,沒有再說話。
約莫幾分鐘後,隻聽院外一陣腳步聲。
姬無雙聞聲扭頭看去,隻見徐江述被一個黑衣壯漢扔在了院門口。
徐江述已經七十出頭了,這一扔就讓他狼狽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