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悅己一襲灰裙,並不黯淡,她伏跪在陛階下,模樣有些狼狽,進殿時帶著一股淡淡的香風,微微散亂發絲的倩麗身影,顯得有些脆弱。
“抬起頭來。”
秦至看著苗悅己聚起淚水的眼眶,巴掌大的小臉、蹙著的眉頭,還有隱忍著的似驚似喜的姿態。
似在說,若得了他的允許,便要撲進他的懷中大哭起來。
秦至的眸光閃了閃,這是要投懷送抱嗎?
“陛下,今日臣女聽說陛下不見我們就要下旨為我們賜婚了,臣女不願嫁與大皇子殿下。”
苗悅己輕咬唇瓣,目光直直地回視秦至,眼淚如珠鏈簌簌而下。
“理由。”
秦至的目光與聲音都冷了下來。
“臣女的祖母是柳氏,是柳大司徒和柳郎中的妹妹,臣女有幸去過幾次柳府,可每每去到柳府,我總覺得萬分熟悉。
祖母玩笑說我前世估計與她一樣,也是柳家的姑娘,但當時我對前世今生之說,嗤之以鼻,隻當玩笑之語。”
苗悅己眉眼上浮現出了追憶的笑意,懸掛在下睫還未墜落的淚珠閃爍,梨花帶雨莫不如此。
“有一日,臣女在柳府偶然遇見了大皇子殿下,心中莫名的酸澀,忍不住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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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是緣,可當臣女聽見祖父說陛下有意讓我為大皇子的側妃,臣女心中抗拒極了。
便以為是上天預警,他實孽緣,非良人。
但除夕那一夜晚宴,臣女我遠遠見到陛下才明了,我當是陛下的女人。”
秦至喝了一口茶,心中默默讚歎了一聲。
這個爬床的說辭,還挺彆致的。
有點意思。
“臣女聽說陛下有一早逝的柔貴妃,是大皇子的殿下的生母,她在大皇子未滿周歲時,便撒手人寰,抱憾離去,離了心愛的夫君和十月懷胎辛苦誕下的孩子。
臣女疑心著自己便是她的轉世,畢竟,麵對著陛下時,心臟歡欣的跳動述說的愛意,與對大皇子殿下莫名的憐與愧,都做不得假。”
“過來。”
秦至坐在位上,朝苗悅己招了招手。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穩定,神色威嚴,姿態卻十分散漫。
苗悅己急忙從地上爬起,踉蹌了一下,輕移蓮步到秦至的座椅旁,跪了下來,她半低著頭,露出光潔的脖頸,睫毛輕輕顫動,輕聲道:“請陛下憐惜。”
秦至食指挑起苗悅己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麵容,爾後將她抱了起來。
“今夜便由你來侍寢,可好?”
苗悅己立即伸出手摟住了秦至的脖頸,吻上了秦至的耳畔。
“謝陛下聖恩浩蕩,願施予臣女雨露,臣女此身隻願與陛下耳鬢廝磨,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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