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傑怔怔道,“沒有哪一家敢輕易賭上館主、賭上全部門人的性命,所以其實就隻有秋獵,才是可以互相傷害的戰場。”
“也就是說,這五年裡,隻要我們這些武館弟子還有能力反擊的話,其他幾家照樣也隻能忍了,我們鬆鶴武館,根本就不用衰落到這一步”
但殘酷的是,其他武館當初敢那麼做,就是算準了,鬆鶴武館最精銳的一批弟子傷殘殆儘之後,剩下的弟子在秋獵中已經無力反擊。
“師兄。”
蘇寒山一隻手搭在陳英傑肩膀上,眼神冷冽,“不要為過去的事責怪自己,錯的從來就不是我們。”
“隻要我們還沒死,那過去的事情,就隻會成為我們的積累,讓我們能更有決心,改變困境!”
羅平看陳英傑已經不再反對,興衝衝過去,砸碎了黃千裡的四肢關節。
他性子魯直,沒什麼多愁善感,隻覺得彆人對他好,他就對彆人好,彆人欺了他家,他就要欺回去。
蘇寒山癱瘓的仇,還可以說不清不楚,但周子凡飯館裡,那些師兄師姐的仇,卻是明明朗朗。
有些師兄師姐,大好年華,當初就傷重到不得不截肢,羅平這個飯量大的小蠻子,每次去飯館裡的時候,看到那些身影,心裡對黃家這些凶手的怒氣就更深一層。
他這幾棍子,打得實在是痛快,棍頭帶起殘影,乾脆利落。
四肢俱廢之後,黃千裡才痛醒過來,正要吼叫,又被羅平一腳踢得下巴脫臼,喊不出聲,隻能在樹樁那邊抽搐蠕動。
左香雲原本在看蘇寒山,不知在想什麼,這時鼻子嗅了嗅,轉頭看向黃千裡那邊,走上前去,用腳壓住黃千裡的軀乾,彎腰翻找了兩下,從他懷裡翻出兩個小竹筒。
竹筒的塞子剛才被黃千裡蠕動的時候,碾得鬆了,有極淡的香氣,從竹筒中傳出來。
蘇寒山看到這一幕:“那是什麼”
“是伏獸香。”
陳英傑回過神來,一眼就認出竹筒來曆,“看竹筒型號,裡麵裝的應該是伏熊香和伏虎香。”
伏獸香是一個統稱,指的是所有能夠把猛獸引到獵人伏擊圈裡麵的香料。
但是猛獸凶惡,如果一下子引來太多的話,也怕獵人對付不過來。
所以伏獸香之下,細分了多種型號,每種香料隻對一類猛獸有效果,對其他猛獸就沒有誘惑力。
“好東西啊。”
蘇寒山聽說過這種香料的用處,接過竹筒看了看,眼中似有寒芒閃動,“彆人欺我們,我們要打回去,但這次狩獵的戰績,我們也要有一個大的提升。”
“方方麵麵,我們都要表現出重回巔峰的魄力,這樣才算是足夠強力的第一波反擊。”
“外圍這些山頭上,猛獸不會太多,留給其他組的師兄師姐處理,我們現在就直接深入千霞嶺!”
羅平跑回來說道:“那這些人就這麼丟在這了”
陳英傑說道:“飛王峰的第二峰山腳處,有一個很隱蔽的山洞,我們可以把他們丟進那裡麵去,再用幾塊石頭樹木堵住。”
這個滄桑憂鬱的漢子,現在臉上也多出了些狠辣之色,“想出來的話,就讓他們自己慢慢爬吧!”
“飛王峰是要去的,但也不必去什麼山洞。”
蘇寒山淡淡說道,“我廢他們四肢,不是要放他們一條生路,隻是要讓他們在死之前,也像我們家的人一樣,體驗傷殘者的感覺。”
按照地形來說,千霞嶺中,虯枝群峰在最東側,飛王群峰與之毗鄰。
黃家的吞象群峰居中,天琴峰在吞象之西。
雷家群峰在最西側。
黃千裡他們這幾個人,居然在秋獵剛開始的時候,就不惜繞過飛王峰,也要跑來尋找蘇寒山,真是情深意重。
蘇寒山當然要好好的回報他們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