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杵的人,手掌握在鐵杵中段,上端可以砸人,下端可以鑿人,招數與拳法有許多共通之處。
因此,北方無常現在手上雖無兵器,這一拳,卻實實在在展現出了大韋陀杵的精髓。
可是蘇寒山之前第一招的試探,已經基本試出這個人的應變能力和功力,現在這掌打下來的時候,使出八成功力,略用震字訣,全無顧忌,以硬碰硬。
北方無常這一拳砸在蘇寒山的手掌上,拳骨立刻劇痛欲碎。
在他上空出手的,似乎並非一個身形勻稱的少年人,而是一塊巨大的泰山石,從天而降,勢不可擋。
那一掌拍開他的拳頭之後,另一隻手掌向前一探,就按在了他腦袋上。
北方無常頭倒沒碎,整個人卻似一根樁子,渾身骨骼血肉裹成一體,往下一墜,腰部以下,全陷入了土壤之中,上半身搖搖晃晃,暈眩無力。
蘇寒山落在他麵前,身影側轉,看向那個持劍年輕漢子。
那人已來到兩尺之內,想不到北方無常敗的這麼快,但倉促間也把劍一收,腳下穩穩站住了。
“伱好厲害啊!”
年輕漢子抱拳,朝氣蓬勃的說道,“我叫李朝陽,多謝你剛才救命之恩,現在又製住這個惡賊。”
蘇寒山嗯了一聲,報了自己名號。
張伯也從茶棚裡走出來,拱手致謝,而後瞥了一眼李朝陽:“你小子越來越冒失了。”
北方無常惡意明顯,蘇寒山則來曆莫測。
李朝陽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去追北方無常,主動和自己同伴分開,實在有些莽撞。
“老爺子武功比我好,經驗比我足,醫術上的造詣更可謂是天下至寶,蘇兄既然露了好意,縱然並非好人,也不可能倉促翻臉。”
李朝陽振振有詞的說道,“而八指猿魔這個畜生,每逢不順就要殺人泄憤,今天要是讓他跑了,不知又害死幾人。”
張伯無奈撫須:“不愧是李秋眠的學生……但他怎麼教出你這種學生”
道理很對,用心很好,但當著人家麵直說“蘇兄縱非好人”,未免太直率了點。
“哈哈!”
蘇寒山反而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有話直說,好,我也討厭那些彎彎繞的東西。”
他低頭拍了拍八趾猿魔的腦袋,“喂,你對用內功淬煉脊椎骨,有什麼特彆的見解嗎”
說話同時,他灌入一股純陽功力,探查此人體內狀況。
北方無常的內力,倒是顯得真正剛猛,並非大明世界那種本質奇柔的狀況,但以這人的功力,顯然未到天梯境界,也看不出對脊椎部位的經脈,有什麼特殊養煉。
“什麼、什麼內力淬煉脊椎”
北方無常清醒過來,察覺到一股內力從頭頂遊走而下,封住自己好幾處要穴,聞言震驚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難道已在考慮脫胎換骨,觸及宗師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