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咱們科室裡的大能人嗎?聽說你這幾天下鄉很勤快?怎麼對我叔叔的位置感興趣?”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也配,副科長不是你這種泥腿子該惦記的,泥腿子,終究是泥腿子,隻能和那些打獵的泥腿子混在一起,一群沒文化的土鱉。”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剛回廠裡的鄭越國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衛國慶的侄兒,衛東,一個小人得誌的嘴臉。
衛東此人,沒什麼心機,就是個愣頭青,還是高中文憑,為人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是文化人,叔叔還是鋼鐵廠采購科的副科長,都是以自己是文化人自居,用他的話講,能和他結交的,最次也得是主任,科長的兒子。
這叫同一個階級,往下結交,那不是自掉身價嗎?
尤其是鄭越國這種,沒背景,沒實力,隻是一個老員工,你把工廠當你家,可工廠未必當你是家人。
資格老?普通人隻能是資格,而有背景的那叫資曆,所以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衛東就是一個極力想要擠進上流圈子的人,彆看他未必進得去,但壓根沒有進入資格的人,他同樣看不上眼。
“你……。”
眼看鄭越國要發怒,被他幾個同事及時拉住了。
“老鄭,冷靜,冷靜啊,彆衝動,你要是惹出禍端,可能就失去競爭資格了。”
是啊,衛東不是衛國慶,他犯個錯,頂多批評教育,去打掃幾天廁所,興許這還隻是表麵上的,或許他根本不用去乾,自然有人替他乾了。
而他失去競爭資格,衛國慶就再也無人可擋了,整個采購科都知道,願意競爭的隻有鄭越國。
有些職位,是先有了人才有了職位的,雖然采購科不至於專門為衛國慶準備的,但說白了,就是走個過場,這就是他背後的人發力了,給大眾一個交代,沒有一言而決。
可真正敢競爭的隻有鄭越國,其他人懶得參與,因為參與不是平白得罪人嗎?
上麵既然默許了將功補過的說法,就代表允許衛國慶重新官複原職,否則就不會同意。
上麵沒有阻攔,下麵的采購一個人的努力,怎麼比?人家可是有靠山的!
所以這幫采購,隻有鄭越國,其他人有想法,但也知道不現實,看似公平,所有老采購都可以競爭,可人脈不一樣啊,他們的人脈是各村的村長,能搞來物資。
而人家衛國慶,是能調撥來物資當自己的用,怎麼比?
“哼哼,還想動手?我借你一個膽子?你敢嘛?”
衛東十分囂張的叫囂著。
“衛東,你已經不是我們采購科的人了,趕緊回你的車間吧,我們采購科的事,跟你沒關係。”
終究鄭越國是老采購還是有幾個同事看不下去了。
他們壓根沒參與,自然不怕鬨事,難不成還能因為鬨事打架被開除?那你當鐵飯碗太不當回事了。
即便衛國慶當了科長,也很難做到說開除就開除,沒有正當理由你試試?當工會吃乾飯的?
所以他們雖然忌諱,但並不怕對方。
衛東被幾個老采購懟了幾句,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剛要發怒,就聽到了一個記憶猶新的聲音傳來。
“今天不是最後一天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怎麼衛大公子是吃定我們了?”
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匆匆忙忙趕來的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