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提利息的事,畢竟當兵的在,即便合法的利息,說出來也不太好聽,畢竟非親非故的借錢,目的是什麼,不是很簡單想到麼?放印子錢?
六百元,是蘇宇,張立國,陳盛商議後的結果。
能擺平最好,擺不平那就隻能打一架了。
吳坤拿起錢,點了點,用力摔在桌子上,惡狠狠說道:“打傷我那麼多兄弟,一百元茶水費就把我打發了??當我是什麼?街邊的乞丐嗎?”
他的兄弟去程家村搶人,險些得手,後來被民兵堵住,其實民兵輕易不會開槍,更不敢輕易傷人的,這點眾人當然清楚。
所以他們很囂張的挑釁,拿出借據說事,正所謂欠債還錢,而他們搶人說的理由可是去打工還錢,可沒有說什麼違法的事。
既沒有說賣身,也沒有說乾其他的,隻說打工,看似不合理,可又不全是完全不講理,這讓民兵束手束腳,想開槍,又不確定合不合規?
但對方的架勢,可不像好人,加上欺負一個孩子,小雲哇哇大哭,民兵怎麼可能同意讓他們帶走孩子?
於是乎僵持了起來,還發生了動手,雖然沒有開槍,但也因為阻攔大打出手了,後來張立國抵達,更是一邊倒把人打走了。
可以說小北爺派去的人損失慘重,雖然沒有死亡,但也是被打的鼻青臉腫。
所以醫藥費加起來,一百元確實不算多,將將夠用,而小北爺怎麼可能輕易吃下這個虧?就因為一個當兵的?
這時候有人拉了拉北爺,又嘀咕了一下,蘇宇通過那人的眼神,再看小北爺看的方向,對方同樣看向了陳盛的肩章。
剛剛沒有仔細看,隻知道對方沒有退役,可如今仔細一看,乖乖,這肩章,少校?
他雖然看不太懂,但也知道不是大頭兵,既然不是大頭兵,那說明對方年紀輕輕就是少校,相當於營長級彆的,背後必然有人,或者非常出色,在軍隊屬於出類拔萃的頂尖人才,否則根本不會給少校或者中校的肩章。
“我承認,我剛剛講話聲音大了點。”
“不過那也是為了兄弟,一時激動,彆介意,來來來,坐下慢慢聊。”
吳坤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轉的那叫一個快。
張立國的身份,乃至小雲父親的身份,他早就打聽清楚了,但他打聽到的則是小雲父親陣亡了,她母親這才借錢跑路了。
否則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為難軍人的家屬。
而張立國的身份更好打聽,因為他替小雲母親還了村裡的賬,用的就是退伍費,這點很好打聽,所以他早就知道,張立國是退伍兵,否則怎麼可能一個人打他十幾個兄弟?要知道他的兄弟可都有練的,可不是普通混混可比。
可就是每天練拳的十來號人,依舊無法近身,對方唯一一次受傷,腿還是自己摔得,他不得不佩服,國家培養的人,就是不一樣。
“慢慢聊就免了,我知道北爺是不好跟兄弟們交代,不過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冤家宜解不宜結嗎。”
“這樣,如果北爺給麵,不如我們請客,您帶著受傷的兄弟,咱們搓一頓?沒有什麼事是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發言的是蘇宇,原本他是不想發言,想裝傻充愣的,可他發現他錯了,當兵的,完全不懂這裡麵的門道,說白了就是不懂這裡麵的人情世故,看不到重點。
以張立國的狀態,估計下一句就是問,你想要多少錢?
這簡直是災難,人家是為了兄弟們討公道,要的是麵子,是,陳盛的肩章確實嚇住了對方,可如此問話,簡直相當於問一個女孩子多少錢陪我睡覺一樣。
侮辱,那是人家兄弟,被你打傷了,大哥幫忙討回公道,你問多少錢能行?不就是讓大哥把兄弟們賣個好價錢嗎?
有陳盛在,對方或許會忍了,甚至不敢再多要了,看剛剛對方的態度就知道,他確實被陳盛的肩章嚇了一跳,倒不是說官職多大,而是太年輕了。
一旦太年輕,官居高位,不難讓人深思,他家裡是不是更牛逼?這是慣性思維,所以為了幾百塊得罪,還值不值?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