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村小,少了很多狗屁倒灶的事,即便是痛批富戶,也就是搶點東西,讓人打掃一下雪什麼的。”
“你狩獵,村裡沒有阻攔你吧?按理說這大山那都是國家的,說你挖國家牆角,你能怎麼辦?”
“我靠。”
蘇宇一驚,聽過挖社會主義牆角,也聽過薅社會主義羊毛的,第一次聽說挖國家牆角的,這村支書要不是姓蘇,蘇宇都懷疑他是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了。
這羅織罪名的本事,應該進古代的錦衣衛啊,屈才了。
“老支書,您也甭嚇唬我了,有啥說唄,您過來不會是要告訴我,我這是挖國家牆角那麼簡單吧?”
蘇大強翻了一個白眼,心說我就是那麼一說,鋼鐵廠偷偷拿廢鐵,鋼料出來賣的那都頂多定一個職務侵占罪,或者不是員工的算偷竊行為。
何況一個打獵的,需要注意的一點,無論是挖社會主義牆角,還是薅社會主義羊毛,都不是罪名,隻是一種不當行為,危害集體利益,或者國家利益,一種口號,具體罪名需要根據他所做的事來判斷,挖社會主義牆角隻是一種籠統的說法,一種口號。
比如國家讓每個村推薦一個人才,然後老支書不推薦真正的人才,誰給他錢,他推薦誰,這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
試想一下,如果人人都如此,是不是國家就選不上人才?那國家的發展是不是就變慢了?甚至無法發展?那你這種行為是不是因為個人利益,讓國家買單的行為?但這個罪名隻能定利用職務之便,濫用職權罪,但這種行為也屬於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一種,它隻是包含了,但不是一種罪名。
一個打獵的當然上升不到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程度,因為這個口號一般是指利用職務之便,侵占集體利益的行為。
打獵,你即便拚命往上靠,也是不沾邊的,否則公社秦書記早就出手了,還用得著老支書提醒?
所以綜上所述,老書記就是故意嚇嚇他,這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方便接下來談的話,容易達成?
蘇宇也是人精了,一聽就知道,老實說講話這麼沒溜,指定是欲揚先抑那一套,他這一套蘇宇早學會了,跟隔壁村搶水如此,今天又如此,他又不瞎。
老支書也知道,蘇宇不好糊弄,一看對方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就來氣,你說村裡組織聽課提高覺悟,提高思想,他也不怎麼愛聽,即便去了那也是昏昏欲睡。
用老師的話講就是差生,按理說他是搞不懂這些名詞真正的含義的,畢竟乍一聽,說你挖社會主義牆角,還以為自己是不是拔了集體地裡的一根蔥,是不是被人發現了呢?
其實懂得人都知道,這種行為,上升不到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程度,因為少一棵蔥,乃至每個人都效仿,也不妨礙國家發展,說實話,偷的也不少,也沒見國家無法發展了。
可差生不應該不懂嗎?不應該一聽就被唬住嗎?可蘇宇沒有,他就納悶了,這差生難道還研究這玩意?
一看唬不住,他所以放開說了,反正正如蘇宇說的那樣,都姓蘇,有什麼說什麼唄。
“是這樣的,你看你雇傭彆人來咱們村打獵,聽說你給他們分紅?還不老少?”
蘇宇心說,不多啊?不對,分紅多少,老支書怎麼知道?
蘇宇可是叮囑過大夥,彆把自己賺多少告訴村裡人。
這打水就需要去村裡井那邊,難免遇到村裡人,打個招呼,聊個天,常有的事,不可能你打水,我也打水,遇見了一句話不說。
這聊天都是陌生人,運輸隊的人又認不全村裡人,也不知道人家家裡有什麼人,有什麼事,還能聊什麼?必然是村裡人問他們,來自哪裡?賺多少錢?怎麼跟蘇宇分錢?
所以他早就叮囑了,而知道一切的大勇哥,東子,那都不是多嘴的人,即便是小豆子,即便知道也不會亂說。
這老支書從哪裡知道的?難道有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