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知道,老支書這是被驚著了,也不知哪個王八蛋,嚇唬他們村的老頭。
“你放心,沒事,你把心放肚子裡,沒人找你麻煩,剛剛我是開玩笑的。”
“你不是說秦書記找我有事嗎?我就不跟你聊了,放心吧,交給我。”
老頭有些患得患失,明顯想不通怎麼他就得罪人了?貌似他上報一種辦法來保住自己村民的命,沒錯啊?
“行行行,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泛,你去幫叔看看,這是啥情況?”
秦書記雖然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可老支書還是沒聽明白,畢竟不當家不知油米貴。
告彆了老支書,他回到家裡,騎上自行車,去了公社。
經過一番和公社人的交涉,他來到了秦書記的辦公室大門前。
敲響房門,裡麵傳來聲音:“請進。”
蘇宇打開房門,笑眯眯的走了進去。
同樣的熱情,同樣的套路,秦書記又給蘇宇來了一遍,總之就是之前蘇大強提的方法行不通,並且說明了為什麼行不通。
蘇宇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這時候整這事,搞不好他跟著吃瓜撈,一起被整治了。
“唉……,問題是如果你們村支書不提,大家也不用直接麵對這個問題,可現在你們村支書提了,那我們要是不解決,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確實,不知道的話,你愛怎麼搞怎麼搞,出了事,跟他們沒關係,你們村長承擔。
可他既然報上來了,但這事又行不通,那公社既然拒絕了,那總不能看著這幫人去死吧?
這時候就需要拿出一個方法,既能保住三水灣這幾戶過不了冬的人家,還不能讓其他村因此都來公社求救,否則他們誰也救不了。
也就是說開先河,他們不想,但又不能坐視不理,否則人真的死了,先不說誰的責任,光是內心都覺得愧疚。
這就跟天底下窮人千千萬,吃不飽的也很多,但沒見著,沒看見,沒跟你沾邊,怎麼都好說,燒雞你該吃不下去,照樣吃不下去,可現在知道了,看到了,這燒雞你好意思說吃膩了?
當然這不是說公社的高層真的吃燒雞吃膩了,隻是一種比喻,你把人家能救命的方法一口否決了,不給人家想個方法,看著人家去死,真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雖說都是無神論的人,但良心難安啊,掐滅彆人活下去的希望,那就必然要重新給人家一份希望,否則人家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那也是你活該。
憑什麼人家的生死,在你嘴裡隻是輕飄飄一句就給否了?不符合規定,那你倒是提出一個符合規定的辦法啊?難道餓死就符合規定了?
所以公社秦書記就是在想辦法,讓他們活下去,而這個契機,當然是解鈴還須係鈴人了。
“秦書記,我聽懂了,可我怎麼覺得您是打算打土豪呢?”
秦書記聽不懂打土豪啥意思,但大概跟鬥地主差不多,畢竟地主一倒,全村吃飽。
隻是這個吃飽隻是一時的,該窮你還是會窮,這麼乾隻是飲鴆止渴,但打土主真正的目的是土地,隻有大夥都有土地了,才有希望。
但蘇宇不一樣,他沒有土地,隻是土豪,所以他這麼說,秦書記瞬間會意了,理解成地主也意思就說得通了。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你們村支書來之前有沒有跟你提?肯定提了吧?”
“你要說他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我信,畢竟老蘇年紀大了,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很正常。”
“但你從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農民,一舉成為全村首富,甚至全公社首富,你會不懂?”
“哎喲,哎喲,秦書記,冤枉啊,我哪裡是首富了?還全公社?你這就有些抬舉我了,我承認,在我們村,我還算可以,可我們村才幾戶人?這要是一個大村,我可排不上號。”
秦書記擺擺手,示意他不必遮遮掩掩,作為公社一把手,他要是想了解一個人是否有錢,那渠道多了去了,彆的不說,問一下鋼鐵廠會計,以他的身份,打聽個事,還叫問題嗎?
何況這種事,又不是機密,哪怕不問會計,跟鋼鐵廠員工打聽,也是能猜個**不離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