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就聊自家這種私事,對方還很有興趣的樣子,按理說蔣父應該抵觸才對。
可說到底,是自己先打開的話匣子跟人家聊的,並且對方還是個年少的小娘子,所以,蔣父不但沒感到反感,反倒覺得這樣的聊天很令自己放鬆。
要知道,這麼多年自己因為兒子的煩惱積壓在心底,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倒是有交好的老友,可人家謹慎守禮,每次相聚,聊茶聊酒、聊時局、聊聽聞的奇聞怪談,唯獨不聊家世,那自己也不好提了。
說來也奇怪,與眼前這第一次見麵的小娘子說起自家,算得上不光彩的事,竟然能夠說得出來!
所以,麵對鴻小朵的問題,他是半點沒多想的就回應了。
即便此刻聽到鴻小朵問關於自己妾室兒子的事,他也隻當她年少,好奇才多問的而已。
“這些年裡,我曾陪她回過娘家幾次,但都不曾見到那孩子,龐氏的家人說那孩子一直怪她,不撫養自己,心裡一直彆扭著,所以得知她回去,早早的就避開了,不知道躲在哪裡,尋過,尋不到,說等我們離開後,他自己會回來。”言罷,蔣父再次歎了口氣,越發的覺得自己愧對龐氏了。
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付出這麼多,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被親生兒子怨恨著,而自己竟然連正妻之位都沒給她。
鴻小朵不知道蔣父此時的心裡想的是對龐氏的愧疚,認真琢磨著這件事兒。
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那就又是一個狸貓換太子啊!
可這隻是自己的猜測,即便這位此次見麵,就如此信任自己的蔣老爺,自己也不能對人家說這個啊!
自己是僅憑人家說的情況,就下意識的往那方向想了,又沒有證據,萬一不是那樣的呢?
鴻小朵是爽快人,但不是愣頭青。
沉著冷靜的稍微想了想就有了主意:“蔣老爺你也莫要煩惱,你兒子今年也有二十多了吧,按理說這個年紀,理應是成親連孩子都有了吧?”
“彆提了,就我蔣家的家世,按理說他的親事應該很好說的才對,但就因為他打小就名聲不好,好人家誰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呢。
那不好的人家也不是我看不上,我就想找個過門後能管得住他的,可到哪裡去尋?他現在倒是有個妾室,哎,也罷,已經跟小娘子你說了這麼多難堪之事,也不差這一點了。
他現在的妾室,也不是好好納的,是他在外麵發渾,調戲人家姑娘,那姑娘尋死覓活的要上吊,是我舍了老臉求人上門,跟人家父母商量,給了一大筆聘金,抬回來的。”蔣父邊說邊羞愧的低頭搖頭。
鴻小朵聽到這,就強忍著問人家,抬回來的那姑娘自己願意麼?你那個混賬兒子待人家怎麼樣了!
她是很想八卦,很想吃瓜,但是麵對這對自己知無不言,如此信任的蔣老爺,她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了!
她看著眼前這位蔣老爺,就覺得他可憐,能賺錢家大業大又能如何,連個兒子都教不好。
“咳咳,那啥,小娘子我冒昧的想問你個事兒。”蔣父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鴻小朵點頭道:“蔣老爺你有什事兒儘管開口。”
“你是這麼多年,唯一能製住這混小子的人,不知道,咳咳,那啥,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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