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太湖匪事_大清話事人_免费小说阅读网 

071 太湖匪事(2 / 2)

他們世代居住在此處,不願搬家。

而且海龍王也沒有殺他們,隻是要求每年納糧。

百姓們覺得,就當是換了個官府,反正都一樣。

水匪們搶來的物件,布匹,鹽巴,就折價賣給百姓。

百姓家中自釀酒,家禽,也一樣賣給水匪。

時間久了,有些匪徒甚至娶了百姓家中的閨女。

島上的匪民關係,進入了一個高度融洽期。

最為標誌的一件事,是一戶百姓出湖打漁,被其他勢力毆打搶走了漁網。

海龍王甚至出動了3艘船,去討回了公道。

這種魔幻現實,讓人恍惚。

……

2日後。

大軍開拔了,太湖協水師兵勇700人,加上官差民壯400人。

浩浩蕩蕩,乘30多艘大小戰船,從胥口鎮進入了太湖。

馬忠義,施令倫各在一艘500料戰船上。

升起了旗幟。

李鬱沒有參加,他出於安全考慮,把指揮權交給了林淮生。

船是維格堂的,一艘300料平底沙船。

維格堂30餘人,換上了官衣,冒充元和縣的衙役和民壯。

金雞汛12人,胡把總壓陣,他為副。

在進入太湖後,這艘船就故意落在了後麵。

船艙內,小五興奮的擺弄著火繩槍。

他是自己要求參加的,磨了三天,才被允許了。

雖然左胳膊有傷殘,但是卻不影響用火繩槍。

火槍能夠淘汰冷兵器,就是因為對士兵的要求低。

3個月,就能練出勉強堪用的火槍手。

3年,弓箭手還在描邊。

冷兵器搏鬥,士兵要身強力壯,才能揮舞的動刀劍。

火槍,一個侏儒也能擊發。

“小五,你會使槍嗎?”

“怎麼不會,這些天我天天在上方山練。手都洗不白了。”

小五的手指,烏漆嘛黑。

這是經常被黑火藥熏,有些沁入皮膚了。

……

30多艘戰船,在胥口鎮誓師的時候,顯得規模很大。

一旦進入了太湖,瞬間就變得渺小了。

“煙波浩渺,壯哉壯哉。”馬忠義站在船頭,腰佩寶劍,滿腔豪情。

他沒有穿文官袍,而是換上了一身棉甲。

這套棉甲,是他的爺爺傳下來的。

真正的傳家寶!

昨晚,黃四求見。

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元和縣官差乘坐的戰船,在中途脫離主力,獨立剿殺一處水匪。

這樣做的好處有三。

獨立剿匪,軍功不必分潤。

極有可能從俘虜處獲得更多情報。

萬一主力剿匪不利,還有戰績可供馬知府遮掩一二。

馬忠義覺得非常好,表揚了黃四,還賞了1兩銀子。

殊不知,這計劃是李鬱提出來的。

……

這股水匪居無定處,經常在貢山島避風。

匪首漁民出身,水性好的出奇,人送綽號水猴子。

水猴子是一種傳說中的水中可怕生物,身形類人,用肺呼吸,喜拖遊泳者沉底溺死。

在有些地方,又被稱作水鬼。

許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表示,曾經親眼見過這種生物。

李鬱選擇這個家夥下手,是有原因的。

人數少,好啃。

屬於水匪當中的斯文人,打劫是副業。

以交易信息,做中間保人為主要盈利方式,價值高。

最後一點,就是有些公報私仇了。

江湖傳聞,青木堂被圍殲後,脫網的三人,投奔了水猴子。

這個消息來源非常模糊,無法查證。

但卻成了李鬱的一塊心病,不除不快。

雷老大的死,青木堂的突襲之狠辣,雙方積怨之深,讓他心中不安。

血海深仇,還是要儘量斬草除根。

否則,一旦自己落魄了,或者對方攀上了高枝,一定會再次找上自己。

以德報怨,這種令人費解的說辭。

是表麵慷慨,內心怯懦之人才會掛在嘴邊的。

自從穿清以來,李鬱就篤信,對待敵人,當以武德說服為主,物理清除為輔。

所以,這一趟摻和剿匪,是一箭四雕。

“今亮”這個綽號,不能名震天下。

實在是一種遺憾。

李鬱算無遺策,林淮生則是堅決執行。

經過長期的觀察,李鬱發現這家夥和其他人有個不同,行事沒有束縛。

凡是自己的要求,他都會立即執行。

哪怕是當街讓他砍死官差,他也會立刻照辦。

後果,從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憐憫、同情更是不存在,也許和他的成長經曆有關係吧。

李鬱甚至覺得,他從不把彆人當做同類。

幸好,他是自己的人。

……

一條蜈蚣快船駛了過來。

遠遠的就開始揮舞號旗,黃四立刻讓人打旗語回應。

不一會,信使登船。

對黃四傳達了馬忠義的口頭命令。

全殲水猴子後,就地展開審訊。

之後將口供送到他手裡,不得延誤。

黃四雖然有些費解,可是心裡隱隱猜到知府大人想知道些什麼。

他晃了晃頭,決定不再思考。

隻要認準李大官人這條路子,儘力去做就好了。

心思太雜的人,往往沒有好結果。

胡把總在整條船最冷靜的人,他站在高處,不時舉著千裡鏡瞭望。

臨行前,李鬱再三叮囑。

打誰,林淮生說了算。

怎麼打,胡把總說了算。

打起來了,整條船上,胡把總說了算。

打完了,林淮生說了算。

指揮權清晰很重要,否則會壞事。

胡把總再怎麼文盲,他也是這條船上最有打仗經驗的人。

專業的事,還是要相信專業的人。

眼看著主力船隊看不見了,信使快船也看不見了。

老胡嘿嘿一笑:

“把火器全部搬出來,不要藏著掖著了。”

……

足足60支火繩槍,都是嶄新的。

人手一支,還有多餘的。

胡把總布置了一下。除去舵手,控帆手,瞭望哨之外,其餘人全部在兩舷坐著待命。

火槍全部裝填好,放在手邊。

多餘的火槍,全部配給他手下的弟兄,輪換著打。

甲板前後,各放置兩個火盆,把火點燃。

一旦遇敵,才能最快的引燃火繩。

他這些經驗,是在金川前線學的。

那些蠻兵在碉樓中,就是這樣做的。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他就渾身不自在。

那才叫戰爭,不論你站在什麼位置,穿什麼盔甲,武勇高低,區彆都不大。

炮子,槍子,下一秒打中誰都有可能。

能活下來的,都是命硬的。

眼前這種破打仗,簡直不值一提,隻當是信步遊庭了。

一聲呐喊打破了他的思緒。

“把總,前麵就是貢山島。”

“有船,有人在活動。”

老胡扔掉靴子,爬上桅杆中段。

一手攬住纜繩,一手從腰間拔出千裡鏡,拉開觀察。

3裡外,貢山島清晰可見。

島邊的木碼頭邊,兩艘船停著。

十幾個人,扛著箱子來回的奔跑在船和陸地之間。

不知是忙著運貨,還是卸貨。

船的桅杆上,風帆是降下的。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聽我號令。”

“快速,靠上去。火槍手點燃火繩,準備接戰。”

……

幾乎是在同時,貢山島上的人也發現了有船。

一人拚命的敲鑼示警。

林淮生借過千裡鏡,看的真真的。

嘴角露出了一絲興奮的微笑。

這種日子,久違了。

他的手邊,是李氏一型步兵火繩槍。

腰側掛著佩刀,腰帶還插著小斧頭,還有一柄燧發手銃。

上衣和靴子都沒穿,顯得很是匪氣。

這種幫派氣味濃厚的打扮,胡把總有些看不上。

他搖搖頭,把官帽帶好,靴子穿好。

又拿草繩,在靴底纏繞了幾圈,係緊。

檢查了一下火繩,腰間火藥牛角。

又把護盾放在船舷邊,這才安心了。

他的手下,大多和他一樣。

所謂平日言傳,戰時身教,大概就是這樣的。

所以說,優秀的基層武官,是一支軍隊的骨架。

沒有骨架,兵勇數量再多也是虛肉。

……

水猴子,在聽到官兵來的時候。

恨不得給昨天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其實昨天,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但是他又舍不得島上的家當,破家值萬貫呀。

於是,又抱著僥幸心理,讓手下人把一些黃花梨木家具抬走。

這一折騰,就拖到了今天。

舍命不舍財,骨子裡還是個窮人。

跑到灘塗上一看,就一艘官船,心裡又安定了許多。

他來了主意:

“派個人去談判,買路。”

“誰去?賞銀10兩。”

“老大,我去吧。”一個魁梧的漢子,站起身。

他赤著膊,刀疤從肩膀延伸到腰間,觸目驚心。

他就是青木堂脫逃的大哥。

帶著僅存的兩個手下加入了水猴子,得到了歡迎。

因為水猴子這一幫人,武力值偏弱,沒幾個硬點子。

有了這三人的加入,做中間人的時候就硬氣多了。

被人黑吃黑的概率大大降低。

談判的時候,這幾人就赤膊往那一站,手按佩刀。

不需要放狠話,不需要瞪眼睛吹胡子。

一股悍匪氣質,從內向外散發出來。

積年老匪都說,這幾位一看就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手上功夫硬的很。

……

“兄弟,遇上事還得是你。讓官兵開個價,咱們不還價,買條活路。”

水猴子拍拍他肩膀,把他送上了一條小舢板。

水猴子的手下都鬆了一口氣。

很明顯,他們不善於廝殺!

【兩章合並一章,為了拉高均訂,均訂高了,才能上推薦。感謝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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