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粘網的時候。
李多魚並沒有把粘網全都串在一起,而是每張網單獨放。
隔個一兩百米,再放一張。
網與網之間,
有將近五十米的距離。
這種放網的手法,把陳文超和李曙光都給看懵逼了。
李曙光十三歲,就跟著他爹捕魚,捕了也快二十年魚。
從沒見過如此毫無章法的下網手法,大家是恨不得把網都給串在一起,這樣比較好起網。
他倒好,一張張分開放。
這不是在增加工作量嗎
可直覺告訴李曙光,這李多魚肯定又在搞事情,並不是隨便亂放的。
他看了眼入海口的四周,這片海域呈一個漏鬥狀,兩側有山,海流跟擔擔島那邊完全不一樣。
有潮汐,也有烏江入海的亂流,在這種不熟悉的地方捕魚,說實話,李曙光心裡真的沒底。
像他們島上的老漁民,每次出海捕魚都是有計劃的,並不是毫無章法的,覺得今天很閒,就出海去捕魚的。
反而捕魚是相當嚴謹的事情,不單要看潮汐,還得看天氣。
什麼時令,捕什麼樣的魚。
在哪裡捕,都非常有講究。
且每次出海,心中都有要捕的目標魚,比如今天早上,他出海的目標就很明確。
是曹白魚和馬鮫。
這兩種應季的魚類,數量特彆的多,且都是中上層的海魚,在台風天過後,用粘網特彆容易捕獲。
如果說,李多魚也是有目標魚才來這種地方的,那就說的通。
可在這種海水與淡水交界處,魚的品種實在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
有個鬼的目標魚。
且毒物也很多。
他們這種下粘網的,最怕碰到的就是魚雜而亂,傷網不說,還賣不上價,一天直接白乾。
可看李多魚那下網的樣子,不像是沒目標,反而是目標太過明確了,有意在避開雜魚的樣子。
“唉。”
這個堂弟,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將粘網全放海裡後。
李曙光拿出了一包乘風牌香煙,抖了幾下,夾住那根冒頭的,然後抽了起來。
人來都來了,網也放下去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就等著出結果了,不過他比較擔心的是,這入海口不是他們島的捕魚範圍,待太久的話,估計會有人來問候他們。
而李多魚這邊,將粘網不規則下海後,隨後又跟陳文超,在海域相對深的地方,下起了排鉤。
全部放完後。
開船到李曙光這裡,咧著嘴笑道:“忘帶煙了。”
李曙光直接將剩下的半包乘風香煙,給丟了過去,隨後問道:
“多魚,你來這裡搞啥魚啊。”
李多魚抖了抖煙,遞了根給陳文超,淡淡說道:“其實,我就是瞎捕,碰碰運氣而已,你跟過來,乾啥啊。”
“你大爺的,不會真的亂捕吧。”
“那倒也沒有。”
李多魚又開始胡編亂造:“我以前小時候,聽人家說,入海口這裡魚很多的,還有那種很貴的西施魚.”
“什麼是西施魚啊。”陳文超一臉好奇。
李曙光則黑著臉,看多魚那表情,不想用都知道李多魚在那胡扯,他從小到大,他就聽過有西施舌,但還真沒聽過什麼西施魚。
三人在入海口,一起抽煙等起網。
結果還沒等多久,附近村落的有兩個漁民,開船過來向他們詢問,得知他們是擔擔島的後,便有責罵的意思。
“伱們那裡魚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