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你要是不收的話,那我下次就不來了啊。”
“那好吧。”
老楊說道:“炸魷魚圈五毛、紅螺八毛、花蛤五毛、生蠔是你帶的,加工費也算你五毛吧,啤酒一塊錢。”
“一共三塊三。”
“怎麼這麼便宜,沒少算吧,我聽村裡人講,來你這吃一頓,少說也都十幾塊。”
老楊尷尬道:“他們點的都是山裡的野味,當然貴,你點的都是咱們本地的海鮮,價格能高到哪裡去。”
“走了啊。”
“慢走啊。”
李多魚離開飯館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碼頭的石條上坐了一會。
他也在思考,剛剛對安經理提的那個條件,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可李多魚又覺得,有些事情,早做晚做都是一樣的,品牌越早搞,肯定就越好。
李多魚希望在未來幾年,當彆人看到閩龍食品這四個字時,立馬就能想到擔擔島。
就好像當初走貨一樣,一想到買舶來品,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尚峰鎮。
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就等安經理那邊的反應吧,實在行不通的話,他讓一步也沒啥損失。
畢竟生意,就是用來談的。
吹了會海風後。
李多魚看了下時間,曉英差不多也要放學了,剛好讓她幫忙寫幾份土地承包合同。
乾脆晚上直接跟村裡的人簽了。
而就在他回去的路上。
李多魚恰好碰到了剛剛下船的郵遞小哥。
“李主任,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謝了啊。”
李多魚看了眼信封上的寄件地址,沒想那個海外省石老漢的結發妻子馬秀梅,竟已經回信。
李多魚撕開封條後。
簡單看了眼,發現裡麵的字歪歪扭扭,不單有很多錯彆字,有些甚至用“象形文字”代替。
李多魚並沒有覺得好笑,相反在這個年代,認識字的人,並不算特彆多。
尤其在農村,文盲才是正常的,像他爹娘、二嫂、陳文超、趙家兄弟這些人,也就懂些大頭字。
真要讓他們寫信的話,估計寫的都沒有這封信來的好。
看來得找個時間,跟鎮裡申請點經費,開個掃盲班。
而這封信的大致意思是:她不是馬秀梅,而是她的鄰居,信上還說,高老漢的爹娘已經都不在了,而秀梅三十年前,也帶著孩子改嫁了。
跟她的第二任老公前往了南方了,具體去了哪裡,她們也不知道。
最後這位寫信的人,還給了個秀梅的娘家的地址,提醒說,要找秀梅的話,去她的娘家可能會有線索。
李多魚看了幾眼信件後,微微皺著眉頭,沒想故事劇情還是以最糟糕的方式展開了。
不過在五六十年代,改嫁是很正常,畢竟在那個年代,吃飯都是個問題,何況一個帶孩子的女人。
聽說,在黑山白水那旮旯,很多患病不能乾活的男人,實在沒有辦法,就隻能選擇拉邦套。
李多魚看了眼秀梅的娘家地址,認真思考了會,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好人,但也沒有熱心腸到專程為高老漢跑一趟。
可這件事,偏偏還不能拖太久,沒記錯的話,前世他從牢裡放出來的那一年。
也就是八七年。
海外省的高官承受不住壓力,終於肯放老兵回大陸探親。
要是探親時,沒找到馬秀梅的話,那還真是有夠頭疼的。
既然自己收了他一台抽水機,滿打滿算也有個上千塊吧。
李多魚覺得,這事還是得上上心,剛好秀梅那個娘家地址,跟曉英爹娘的老家也很近。
原本他打算孩子等再大點,再帶曉英回她爹娘的老家探探親。
看來現在計劃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