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在李多魚的輕聲呼喚下,周曉英醒來揉了揉眼睛,發現窗戶外全是黑的。
“多魚,幾點了啊。”
“九點多了。”
“我睡這麼久了啊。”
“趕緊先起來吃晚飯,今晚有你喜歡的螃蟹吃。”
周曉英將毯子疊好後,放在了櫃子裡,飯菜看起來很簡單的,可卻讓人感覺非常有食欲。
米飯是跟巴浪魚乾一起煮的,有種鹹香的味道。
還有一個用鐵盆裝的梭子蟹白菜湯,裡麵湯和白菜沒多少,全都是梭子蟹。
已經連續吃了一天饅頭和光餅的周曉英咽了咽口水,問道“多魚,你吃過沒有。”
“吃過了。”
李多魚說道“這些是專門拿過來給你吃的,這個湯很濃很香,趕緊趁熱喝。”
“伱是不是騙我,你肯定還沒吃吧。”
李多魚把嘴湊過去,直接往她臉上懟“那你要不要聞一下,我嘴巴裡有沒有梭子蟹的味道。”
“你毛病啊。”
周曉英看著白菜梭子蟹湯,忍不住說道“這個梭子蟹湯,要是再加點麵,就更完美了。”
“出海捕魚,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讓你選,一般夥頭師傅做啥,我們就吃啥,不想吃的話,就餓肚子去”
“我就隻是提個建議,你那麼較真做啥。”
不過咱們船上還真有曬乾的堿麵,你要吃的話,我可以給你下麵吃?”
周曉英搖頭道“不用了,我就隨便講講,有螃蟹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哢”的一聲。
下一秒,梭子蟹鉗瞬間就被周曉英牙齒咬碎了。
看她這麼咬螃蟹,李多魚不自覺地牙痛起來。
“你吃蟹鉗,最好還是彆用牙齒咬,真把牙齒給咬壞了,以後年紀大了,你就沒法吃螃蟹了。”
周曉英現在牙齒是很好,可後世卻連肉都不好咬,而原因就是喜歡啃螃蟹,結果把不少牙齒給啃裂了,後麵給補了好幾顆。
周曉英嘟著嘴“我發現了,你最近變得跟阿娘一樣,越來越囉嗦我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我這是為你好。”
“你那時候抽煙,我有跟你說抽煙不好嗎?”
“我也戒了啊。”
周小英擰著眉頭道“不對,多魚,你最近真的有點不對,怎麼感覺你跟阿爹阿娘越像了。”
周曉英這麼一說,李多魚這才意識到,好像隨著重生時間的變久,那股新鮮感過後,自己的心態好像又變回去了,變得跟前世一樣,確實少了種年輕人該有的朝氣蓬勃。
李多魚笑道“趕快吃完,等你吃完後,我給你來點刺激的。”
“想都彆想。”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周曉英嫌棄道“你看自己褲子。”
李多魚下意識看了下,帳篷還挺大的,自己才剛剛有那種想法而已,身體就率先做出反應了。
唉,心態是老的,
可身體卻很年輕啊。
周曉英一邊吃一邊看著拖網船那邊,她發現船員正在整理漁網,好像要繼續捕魚的樣子。
“多魚,都這麼晚了,你們不睡覺,還要捕魚嗎?”
李多魚壞笑道“你就那麼盼望著睡覺啊,那我先去洗澡了啊。”
周曉英把牙齒咬得哢哢作響。
“開玩笑的,彆咬我啊。”
李多魚認真說道“等會還要繼續捕魚,我們這有三艘船,就捕一網的話,是賺不回本錢的。”
周曉英疑惑問道“那麼多螃蟹了,還賺不回本?我有聽人說,榕城那邊梭子蟹一斤都賣到三毛了。”
李多魚耐心解釋道
“不能這麼算的,我們這種大批量出售跟零售價是不一樣的,他們都轉了一兩手的價格了,榕城那邊賣三毛的話,我們批發價頂天也就一毛五這樣。”
周小英驚道“差這麼多啊。”
李多魚點點頭“彆看一網梭子蟹挺多的,可實際上最多隻能賣個三百這樣,且還得是活的,要是死掉了,估計一百五都賣不到。
而這裡麵呢,還得扣掉船隊這麼多人,一天工錢和飯錢,再扣掉油費油費和船損費,最後還要三個船老大一起分。
一天捕兩三網算很輕鬆了,魚獲不好的時候,一天都得不停放網,大家都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周曉英知道出海的人很苦,但真沒想到會這麼累,她簡單算了下
“按你這麼算的話,那到你們手裡,豈不是沒剩多少錢了。”
“嗯,確實沒剩多少錢,如果就捕剛才那一網的話,我們三個船老大把所有開銷去掉後,每人隻能賺個三十左右。”
“那確實有點”
周曉英本想說這錢不好賺,可猛地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她,辛辛苦苦教書一個月也才賺四十塊,這還是今年漲工資了,去年她一個月撐死也就是三十五這樣。
而他們捕一網梭子蟹,就賺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這叫不賺錢?
不過想想之前李多魚養殖的鰻魚,她簡單算了下,發現鰻魚怎麼比梭子蟹貴那麼多啊。
周曉英歎氣道
“還是搞養殖好。”
李多魚笑道“現在終於知道,搞養殖好了吧,以前不知道是誰,整天擔心我鰻魚賣不出去。”
周曉英白了他一眼,將剩餘的飯和梭子蟹推到他麵前。
“我吃不完了,剩下你吃。”
“你怎麼才吃那麼點。”
“我減肥,還不行嗎?”
李多魚將剩下的飯菜吃完後,見漁網已經整理好了,便拿起了對講機喊道
【閩榕031,這裡是閩榕107,我先到前麵去探探路,看看有沒有礁石。】
滋滋滋
【閩榕031,收到,我們也馬上出發。】
拖網船收拾好拖網後,調轉了船頭,朝著李多魚釣魚船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拖網的時候,就是船員休息的時候,可夏天的船艙,簡直就不是人能待的。
熱到冒汗不說,腳臭和汗臭的味道直接翻倍,且跳蚤、臭蟲和一種小蟑螂特彆的多。
陳亮才剛躺下,眯了會,就感覺腰部有點癢,掀開衣服一看,有將近二十多個小紅點,且癢得要死。
“草,這還怎麼睡覺啊。”
陳有全擰著眉頭“咬習慣就好了,以後它們就不咬你了。”
“算了,我不在船艙裡睡了,我到外麵的甲板上去睡。”
“睡船中間,彆睡旁邊知道沒有。”
“知道了。”
陳亮不停撓著被咬的地方,可還是覺得癢,直接撓出血了,這才輕鬆了點。
等他到了甲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