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在想什麼?怎麼忽然不話了?”銀朱察覺到薑韶華驟然的沉默,有些驚訝。
薑韶華深呼吸一口氣:“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和荼白都退下。”
銀朱和荼白對視一眼,隻得領命退了出去。
“郡主是怎麼了?”荼白撓撓頭,聲嘀咕:“之前好好的,有有笑。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銀朱蹙眉:“何止是不高興,還有些落寞難過。”
剿匪順順當當,酈縣縣衙也被料理妥當,一切都順風順水。到底是誰惹郡主不快了?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嘀咕了幾句,也就不吭聲了。在軍帳外守了許久,才聽薑韶華重新喚她們進軍帳。
郡主神色還算安寧,隻是眼角有些微發紅。看來是悄悄抹了一回眼淚。
銀朱迅速瞥一眼,稍稍安了心。
荼白問道:“郡主,我們明日就回王府麼?”
薑韶華嗯一聲:“明日一早就開拔。今日下午就將行李都收拾妥當,明日一早收了軍帳就走。”
兩個丫鬟應一聲,迅速忙碌起來。
薑韶華要忙的事也不少,召宋淵等人商議戰後撫恤,還有借著剿滅酈縣土匪寨的威勢,向其餘十三縣都下剿匪令之類。
一旦忙起了正事,情緒很快就恢複如常。
果然,忙碌是治療一切傷口的良藥。
至於痛苦和心裡的傷疤,總會慢慢好起來。
……
隔日五更,眾人收拾了軍帳,啟程回王府。
四十個傷兵被留在軍寨裡繼續養傷,暫時還沒去酈縣縣衙。
郡主讓土匪曝屍十日,那就得得十,一都不能少。他們在軍寨裡等到十日過後,將屍首都處置妥當了,再去縣衙也不遲。
來時是剿匪,一路趕路不歇。
回程就輕鬆多了,每日行軍四十裡,不緊不慢地用了五才回了南陽郡。
親兵們回了親衛應。秦戰和劉恒昌一路護送郡主至王府。
馮文銘等人在王府正門口相迎,盧玹也在其鄭
父女兩個又是數日未見。此時相見,薑韶華沒什麼感觸。盧玹卻暗暗心中一驚。
薑韶華此番剿匪歸來,威勢愈發足了,目光銳利如刀鋒。
就如一柄神兵利器,以前放置在珠翠錦鍛間,如今卻在血光和火光裡淬煉了一回。鋒芒掩都掩不住。
“恭迎郡主!”盧玹下意識地低了頭,和眾屬官一同迎接剿匪歸來的南陽郡主。
薑韶華目光一掠,微微一笑:“都起身吧!”
眾人擁簇著郡主,如眾星捧月一般進了大堂,然後一一入座。
薑韶華自然坐上首。陳卓坐了左側,馮文銘坐陳卓下首,武將則以宋淵為首,秦戰劉恒昌按次序坐了。
盧郡馬默默坐了末座。
眾人隻做未見,也沒人客氣地和盧郡馬換位置。
郡主已經擺明態度,誰還樂意捧著盧郡馬?不踩他幾腳,都是怕傷了郡主體麵。
“宋統領和大家剿匪經過。”薑韶華含笑吩咐。
宋淵應一聲,將剿匪經過道來。
陳卓也是第一次細聽經過,聽到激烈緊張處,倒抽一口涼氣:“黑鬆寨的土匪頭子朱一刀,是死在郡主的長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