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華耳力靈敏,第一個轉頭,循聲看了過去。
宋淵反應極快,立刻拔了長刀,身後一百親衛紛紛拔刀,將郡主等人護在中間。
陳縣令倒是很淡定,一邊豎長耳朵辨彆動靜,一邊對郡主解釋:“被送來的死囚,大多都是手上沾過人命的惡徒。他們湊在一處,三天一打五天一鬨都是常事。”
“隻要不往外跑,一般就是餓個一兩天。”
“今日大概是知道郡主來了,想鬨著來見郡主,求些恩典。被頭目們攔下,就鬨起來了。”
薑韶華挑了挑眉,吩咐一聲:“宋統領去看看,將領頭鬨事的人帶來。”
宋淵領命而去,一炷香後回來了,左手右手各提著兩個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男子。雙手一用力,兩個男子都被摔在地上,慘呼連連。
薑韶華神色未變,並未張口。一旁的陳縣令已沉聲喝問:“你們兩個今日為何鬨事?”
其中一個額頭腫了一片的困難地張了口:“我就是想求見郡主,求郡主容我們娶個媳婦進山。”
另一個用手抹了臉上的血,吃力地接過話茬:“我們這輩子都要老死在這裡,滿眼都是男人。我也想娶媳婦。”
陳縣令冷笑一聲:“就憑你們,誰願意嫁?”
腫著額頭的死囚厚顏哀求:“好人家的姑娘,我們不敢想。我們就是想著,下一次送死囚來的時候,或許有女子。不拘年齡老少,長得醜些也沒關係。我就是想忙了一天,晚上有個伴。”
“呸!”陳縣令怒罵:“死囚裡有九成九都是男子,女子少之又少。便是有,也不能送來給你們糟踐。”
“你們還有心思想晚上,看來白日銀礦還是挖得少了。從明日起,你們兩個都要多挖三成的礦石。”
兩個死囚一臉絕望,竟然抱頭痛哭起來。
薑韶華冷不丁的張口:“此事絕無可能,你們不必今日哭死在這也沒用不過,本郡主可以給你們一層恩典。”
“傳本郡主的話下去,從今日開始,每日挖礦石最多的五個人,各賞一斤肉。”
兩個死囚頓時不哭了,爭搶著給郡主磕頭。
他們都是死囚,娶媳婦什麼的,不過是空想罷了。這能到嘴的肉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陳縣令忍不住看郡主一眼。郡主這一手厲害,給死囚們一點希望和盼頭。以後不必用棍棒催,死囚們也會拚命乾活了。
啊啊啊啊!
陳瑾瑜一雙眼眸睜圓,心裡不停尖叫。
這就是伴在郡主身邊的生活麼?好刺激啊!
……
這一日晚上,眾人就歇在了山裡。
陳瑾瑜生平第一次待在山林深處的木屋裡,耳邊不時傳來尖銳的聲響,格外激動亢奮:“郡主,快聽,這是什麼聲音?”
薑韶華凝神聽了片刻:“應該是夜風刮到林間,發出類似嬰兒夜啼的聲響。”
然後笑著問道:“怎麼樣,聽了怕不怕?”
“心跳得比平日快,不過我半點不怕,就覺得刺激亢奮。”陳瑾瑜又喜滋滋地笑道:“沒有我娘在耳邊叨叨,耳根真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