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分了兩席,按著官職高低分彆入座。
崔渡坐了薑韶華身側。另一席上,馬典膳厚著臉皮坐到了未婚妻陳瑾瑜的身邊。
兩人一彆數月,此番重逢後,還沒來得及說些悄悄話哪!此時坐到一處,少不得竊竊私語“你看著瘦了一些。”
“京城飲食和我們南陽郡不同,我有些不習慣。天天隨著郡主奔忙,也顧不上好吃好睡。可不就瘦了?”
“回來以後,好吃好喝,好好養一養。嫁衣是按著你之前的身形做的,你得了空閒試一試,要是不合適,得改一改。”
陳瑾瑜甜絲絲地應了一聲,美目流盼,一片粲然。
他們兩人的婚期,就定在臘月十八,算一算時日,再有一個月光景,他們就要成親做夫妻了。
兩人不能同時在郡主左右,少不得會有分離的時候。不過,要結為夫妻,這是不得不付的代價。
這一邊,薑韶華和崔渡這對未婚夫妻,又是另一番模樣。
崔渡左臂不能動彈,右手忙得像蜜蜂似的,不停為郡主夾菜。薑韶華一邊聽陳長史等人說話,一邊習慣性地夾菜入口,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崔渡,你還受著傷,顧好自己就行,不必忙著照顧我。”
崔渡應一聲,然後繼續夾菜。
薑韶華啞然失笑,見他眉眼精神奕奕絲毫不見疲累虛弱,也就隨他了。
宴會散後,薑韶華留兩位長史說話。其餘屬官一一散去,崔渡厚著臉在書房外等候。
陳瑾瑜身為郡主舍人,自然也在書房外候著。馬耀宗早就卸了郡主舍人的差事,可實在離不開未婚妻,索性也厚著臉皮留下了。
書房裡郡主和長史們商議大事,書房外的小廳裡,三個年輕人喝茶吃點心閒話,倒也自在。
“崔望現在怎麼樣了?”陳瑾瑜問道。
崔渡歎了口氣“那一日堂兄替我擋了一劍,流了許多血。虧得孫太醫趕來得及時,加上孫廣白兄妹兩個,一同從閻王手中將堂兄的性命搶了回來。”
“我養了半個多月,已經快好了。堂兄傷重得多,孫太醫說了,至少要將養半年。”
“他還不能下榻,更不宜挪動,一直在田莊裡養傷。孫太醫為了替他治傷,也一直待在田莊裡。”
陳瑾瑜忍不住也歎一聲“還好,老天有眼。要是崔望有個三長兩短,便是郡主,也難以向博陵崔氏交代。”
好好的世家公子,來南陽郡當差謀個前程,要是將性命陪進去,可就實在不值了。
崔渡心情沉重,低聲道“博陵崔氏也派了人來,探望照顧堂兄。”
馬耀宗輕輕咳嗽一聲“崔望性命能救回來,就是萬幸。以郡主的脾氣,以後絕不會虧待了他。”
書房內,薑韶華張口道“崔望為救崔渡身受重傷,這份救命之恩,本郡主代崔渡領下了。”
“先讓崔望好好養傷,等明年崔望傷勢痊愈了,就給他一個正經差事。”
陳長史點頭應下。
馮長史道“郡主,刺客都死了,那兩個接應刺客的內應,也都被處置了。不過,此事也當給我們一個警醒。現在南陽郡太過富庶,暗中不知多少人眼熱,或許就會使出什麼卑劣手段來。我們得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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