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天子,起兵謀逆。/P
這得如何交代才夠?/P
鄭宸一條命,顯然遠遠不夠。鄭家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保住全族性命?至於榮華富貴地位權勢種種,更是想都不能想了。/P
傳承了幾百年的龐大家族,大梁朝的頂級外戚名門,統統都將葬送在鄭宸這個孽障手裡!/P
安國公慘白著一張臉,嘴唇哆嗦個不停,怎麼都擠不出完整的話語來。眼淚不知何時已湧了出來。/P
奈何,安國公再可憐,薑韶華也生不出半分同情憐憫。她冷冷說了下去:“安國公,該怎麼做,我奉勸你趁早想清楚做出決斷。否則,等叛亂平息開始徹查謀逆案的時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P
安國公終於對薑韶華彎了腰,重重磕頭:“求郡主救一救鄭家滿門。”/P
“隻要鄭家能僥幸逃過這一劫,以後鄭家定以郡主為首,事事都聽郡主號令。”/P
安國公唯恐薑韶華聽不明白,索性將話說得更直接些:“皇上已駕崩歸天,大梁朝得有人坐龍椅。平王年幼懵懂,朝堂政事總得有人操心。郡主正是最好的人選。”/P
鄭太皇太後此時也反應過來,立刻張口表態:“等事情平息,新帝登基,韶華便留在宮裡,每日上朝理政,輔佐新帝。”/P
誰都清楚年幼癡傻的平王隻能做一個擺設。所謂輔佐新帝,就是實際上的大梁江山掌權人。/P
鄭宸費儘心機,想要謀奪的正是這個位置。/P
而此時,在誅滅九族的可怕未來前,安國公明確地表明態度。鄭太皇太後是皇室中輩分最高地位最尊之人,隻要鄭太皇太後張口支持,薑韶華便能以最小的阻力,成為大梁的攝政王。/P
薑韶華要做的,僅僅是抬一抬手,放過鄭氏一族。/P
怎麼看,這都是一筆十分劃算的交易。/P
在安國公和鄭太皇太後看來,這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事實上,薑韶華聽了之後,確實沉默了。/P
安國公心裡稍稍鬆口氣,抬頭和鄭太皇太後交換了一個眼神。/P
“安國公,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個女子,要做攝政王,需要伯祖母和鄭家的全力支持。如此一來,我非但不能動鄭家,還要為鄭宸謀逆一事遮掩補全漏洞。到那時,我就和鄭家沆瀣一氣,再也不能追究鄭宸謀害堂兄的罪過?”/P
“還有,平王年少無知,什麼都不懂。我薑韶華勉強也算有些能耐,能幫助新帝穩住局勢,穩住朝政。等過渡個一兩年,宮中朝堂安定了,再以女子不應乾政之類的借口,將我攆出京城?”/P
薑韶華索命一般的聲音在安國公耳畔響起。/P
安國公被說中了心裡隱晦的心思,臉孔僵了一僵,奮力擠出令人同情的可憐表情:“郡主多慮了。我絕沒有過河拆橋的想法。”/P
鄭太皇太後也道:“韶華,你彆多心多慮。有哀家在,你隻管穩穩地在宮中在朝堂裡立足,誰敢攆你走?”/P
薑韶華看一眼安國公,又看一眼鄭太皇太後,清晰又堅定地表明態度:“我不會做什麼攝政王。”/P
我薑韶華,絕不做陰暗鬼祟的勾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