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誰還沒眼色,還敢從中貪墨,再抓一個出來砍頭抄家就是。
陳長史又將兵部的奏折呈上:“這是丁侍郎的奏折。兵部準備戰馬兵器鎧甲,就沒那麼順當了。戰馬勉強能湊出來,武庫裡的兵器鎧甲有不少都是粗製濫造出來的,根本不能用。”
事實上,戰馬也有不小的問題。數字不少,卻有兩成左右都是沒成年的馬,根本禁不住長途奔波。
薑韶華目光冷了一冷:“看來,這都是鄭尚書的手筆了。”
寢室裡沒有外人,陳長史直言不諱地應道:“是,丁侍郎私下和臣說了,管戰馬和掌管武庫的,都是鄭尚書的人。每年鄭尚書都從中撈大筆銀子。”
麵對這等貪婪無度的蛀蟲,想不動心火,何其難!
薑韶華目中閃過怒氣,還沒說話,一直守在床榻邊的崔渡便忍不住道;“千萬彆動了胎氣。”
薑韶華深深吐出一口悶氣:“嗯,我不生氣。”
“不過,這件事終歸要解決。陳長史,你代朕去一趟兵部,看看到底缺多少戰馬和兵器鎧甲。先從禦林軍調用,要保證英衛營的將士出征時軍備充足。”
禦林軍負責護衛京城安危,即便是派軍隊去平亂,也不會派出禦林軍。所以,從禦林軍調用軍需最合適。
陳長史立刻拱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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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陳長史離去後,薑韶華對崔渡道:“我明日就要上朝。”
崔渡沒有阻攔,隻道:“我陪你一同上朝。”
他這個長寧伯兼農部尚書,平日從不上朝,都在皇莊裡埋頭做事。不過,想上朝的時候,品級官職擺在這兒,誰也不能說他沒資格。
薑韶華笑著點點頭。
……
結果,隔日一早,穿好龍袍的薑韶華剛出寢室的門,就遇上了鄭太皇太後。
鄭太皇太後接連吃了幾日閉門羹,又因滿朝彈劾安國公的奏折大發雷霆,吃不香也睡不好。一眼看去,雙目泛紅,滿麵皺紋,蒼老憔悴了許多。
“哀家今日總算見到皇上了。”鄭太皇太後冷笑一聲,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哀家原本還以為,皇上打算一直躺著安胎,不再上朝了。”
崔渡反射性地想上前。
薑韶華以目光攔下崔渡,然後對鄭太皇太後歎道:“禦案上堆滿了彈劾安國公通敵叛國的奏折,朕哪裡還躺得住。”
“祖母,不是朕不想護著鄭家。實在是他們父子做的太過分了。當日邊軍大敗,彭城被屠戮一空,還被擄走了幾萬青壯百姓。左大將軍因此被罷官去職,邊軍主將換成了範大將軍。”
“趙武一直躲藏在豫州軍。現在鄭宸也在豫州軍營,可見早有勾連沆瀣一氣。”
“眾臣群情激昂,要朕嚴查重處。祖母說,朕該怎麼辦?”
鄭太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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