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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失勢之人,越不願承認,甚至要加倍地蠻橫和強勢。
鄭太皇太後張牙舞爪的憤怒叫囂,落在趙公公眼中,就如紙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趙公公表麵唯唯諾諾地應下,轉頭出了景陽宮,嘴角便悄然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鄭家已經完了。
太皇太後沒了鄭氏父子這對爪牙,對朝堂的影響力大大削弱。便是在後宮裡,威望也大不如前。
一個是如日中天的天子,一個是垂垂老矣的太皇太後,宮人內侍們又不是傻子,心漸漸就靠了過去。
再者,李太後在天子的支持下,也算站起來了。一場宮變,李家損失慘重,死了李尚書和李博元祖孫兩個,不過,也比鄭家強得多。至少,李家還有忠臣的名聲,李家男丁繼續在朝堂做官。所以,李太後有了底氣和太皇太後抗衡。
鄭太皇太後說一不二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萬幸,之前幾年他和郡主保持著友好往來,彼此融洽。郡主坐了龍椅後,對他依然不錯。良禽擇木而棲。他也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了……
趙公公腦中轉得飛快,腳下也沒歇著,快步趕到了昭和殿。
皇上還在月子中,不見外人。出來招呼趙公公的是陳舍人。
陳舍人和趙公公也是老熟人了,笑吟吟地寒暄幾句。
趙公公一臉為難地傳了太皇太後的話。
陳舍人顯然早有預料和準備,笑著應道:“皇上說了,太皇太後娘娘鳳體不適,從年前便臥榻養病,至今還沒好。以後,後宮諸事就請太後娘娘打理,太皇太後娘娘就不必費心了,正好能安心養著鳳體。”
趙公公心想就該這麼著,臉上卻露出苦色:“太皇太後的脾氣擺在那兒,咱家這般回去傳話,怕是又要挨板子了。”
陳舍人笑道:“皇上特意囑咐過,讓我去一趟景陽宮傳話,不能令趙公公為難。”
趙公公心裡著實感動,連連拱手道謝。
天子對身邊近臣素來優厚體貼。他這個景陽宮總管,也時時能感受到天子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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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瑾瑜昂首挺胸地去了景陽宮,見了鄭太皇太後,仿佛沒看見太皇太後眼底的怒火一般,笑著傳了天子口諭。
鄭太皇太後怒火洶洶地盯著陳瑾瑜:“韶華真是這麼說的?這後宮哀家掌了幾十年,所有人都聽哀家號令。換了李氏,怕是會鬨出亂子來。”
薑韶華還在做月子,難道敢和她撕破臉鬨騰?就不怕她從中做手腳,對昭和殿出手?
薑韶華身邊都是親衛,難以入手。要對崔渡動手就容易多了。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寶兒公主,幼小且脆弱,一個意外都禁不住。
陳瑾瑜聽著老虔婆話語中的威脅,心裡火氣蹭蹭直冒。不過,這些都是預料中的事,來之前薑韶華就已仔細囑咐過要怎麼應對了。
陳瑾瑜不緊不慢地應道:“皇上說了,宮中正經主子沒幾個,宮人內侍卻有四千人,實在太多了。既浪費錢糧,也將宮人內侍們都困在了宮裡。所以,皇上準備從今年開始,逐步放一批願意回家嫁人的宮人出宮。年過四十的內侍想出宮的,也可申請。”
鄭太皇太後呼吸驟然一頓。
這一招實在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