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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蛟龍旗,曾是南陽王的旗幟。薑韶華以南陽郡主的身份繼承了南陽郡,也繼承了這杆旗幟。
薑韶華曾打著這杆旗幟,親自領兵去剿山匪。
南陽親衛曾高高舉起這杆大旗,踏破過柔然軍營。
赤色蛟龍旗來了,也就意味著薑韶華的人到了城門外。
她是天子,不能隨意離開京城。她便派了心腹親信,帶著她的旗幟來了。
鄭宸站在城門上,遙遙望著風中飄揚滾動的大旗。仿佛隔著遙遠的時空和距離,和薑韶華遙遙相望。
前世那個被困在王家內宅的身影,早已漸漸模糊。今生的薑韶華,強勢果斷,淩厲無雙,宛如刀刻一般烙印在他的心裡。
鄭宸忽然嘲弄地笑了一笑。她根本沒來,隻讓人帶了她的赤色蛟龍旗到城下,他就以心亂如麻了。
她果然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難。
趙武卻是在見到左大將軍的旗幟後,陡然變了臉色,雙手微微有些發抖。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發顫:“公子!左大將軍來了!”
趙武曾是邊軍武將,也被左大將軍當做心腹重用。結果,他在關鍵時候棄城逃跑,令邊軍痛失彭城,也令左大將軍措手不及,不得不敗退。可以說,他狠狠捅了自己的主將一刀。
現在,左大將軍挾著滿腹怒火而來,哪怕隔了數百米,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身形麵容。趙武還是無可抑製地恐懼起來。
倒是陸成,常年待在豫州軍營裡,接觸到的多是民匪盜賊之類。這幾個月來又一直儘情地掠劫砍殺大戶和普通百姓,打仗不怎麼樣,自我感覺卻好得不行。見了城門下遊弋來回的朝廷軍隊,輕蔑地一笑:“怕什麼!我們的城牆已修到了八尺高。隻要我們守住城門,他們根本衝不進來。”
沒人理他。
鄭宸還在看著赤色蛟龍旗。
趙武依然在焦灼不安:“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陸成被忽略,心裡頗不痛快。
豫州軍是他的地盤,鄭宸一來,理所當然地攫取了最高的指揮權,自封了豫州王。有什麼事,都是吩咐他一聲。他這個豫州軍主將,被差遣得像個跑腿當差的,這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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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這個光杆將軍,身邊隻有二十來個親兵,彆的什麼都沒了。竟也排在他之前。這讓他心裡一直不太愉快。
鄭宸根本就沒留意到陸成的臉色,或許是眼角餘光瞥到了,也沒放在心上。
“今日他們不會攻城。”鄭宸終於收回目光,對兩人說道:“他們打著旗幟,是前來示威。正式的攻城,至少也得五六天以後。”
趙武大概是想到了往昔左大將軍的豐功偉績了,麵色有些發白,急急低語道:“左大將軍麾下有擅長製造攻城器具的工匠。不知帶來了多少。如果讓他們製造出雲梯來,想守住城門不是易事。”
原本不以為然的陸成,聽到樓車二字也變了臉色:“他們會造雲梯?”
“何止雲梯!”趙武長歎一聲:“還會造投石車。”
投石車是攻城利器,可以遠遠地發射巨石砸城牆。雲梯能掩護攻城的士兵,還能攀高跳城牆。有這兩大利器,城牆修到八尺,顯然也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