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這心思想成,上麵的人肯定得知道。
遲早,要麵對。
乾脆,這次挑明了心思,魏伊人就是他的人了。
隻要,魏伊人點頭,那些個黑暗的,落寞的,失望的,統統都成為過去,國公府將是她的靠山,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鬱方滿目心疼,不由的放軟了語調。
魏伊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的往前,隻搭了一個椅子的邊,明顯是不安,彷徨,惆悵。
“鬱大人言重了。”魏伊人搖了搖頭。
鬱方既然來了,想來是對自己現在處境了解的。且不說禮部尚書那邊就沒想嫡長子用自己,可就算對自己沒有任何偏見,人家現在府裡一團亂麻,一時半會兒也未必想顧的上自己。
等著接受了突然而來的打擊,想來有幾日子了,可萬一劉二公子正好就活不下去呢?讓人家白發人,如何麵對黑發人的故人?途傷心罷了。
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再合作。
再來,魏伊人到底是禮部尚書選下的人,就算她再有才,人家彆人在禮部尚書未表態之前,未必敢用她。
她的前程,一片晦暗。
至於才情,魏白畢竟已經死了,他的詩總有用完的一日,魏伊人又能被人記幾年?
莫要說女子了,就很多男人都抗不住歲月的磋磨,鬱鬱不得誌,早早離世。
大道理魏伊人都懂,可此刻她還是繼續說道,“多謝鬱大人錯愛,隻是。”
話沒說完,鬱方抬手打斷了魏伊人的話,“罷了,是我趁火打劫了。”
他以為,魏伊人在最脆弱的時候,他挺身而出,魏伊人或許會比其他時候容易感動。
“即便魏姑娘從未對在下動過男女之意,可在下亦是惜才之人,魏姑娘要的前程,在下亦可以給。”話既挑明了,鬱方說話更加的直白。
隻是稱呼上,到底放低了姿態。
“如此,若是他日有需要,定會叨擾鬱大人。”魏伊人點頭應下,沒有一味的推諉。或者,若鬱方真的強求,她的推諉有用嗎?
既然鬱方願意遞個梯子,那自己下來便是。
總不能,指著鬱方的鼻子破口大罵,那不是拒絕鬱方,那是在找死!
隻是,“鄭家的事。”魏伊人再次提起。
鬱方淡笑了一聲,“鬱家,就沒有怕事的。”
一個伯爵,他想如何就如何了,用不著這麼瞻前顧後的。
再則說了,鬱家不是因為出來個太後皇帝才權傾朝野的,而是因為有鬱家才能出來個太後皇帝。
“魏姑娘可有筆墨?”鬱方突然轉移話題。
魏伊人自然點頭,這東西少不了提。
鬱方起身提筆,“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揮毫寫下,張揚的好似這才是真正的鬱方,“我是真心的佩服姑娘。”
筆墨收起,他不吝誇獎。
這一路坎坷,一般人早就受不住倒下了,可眼下,魏伊人表現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強太多。
好似,任何磨難都無法摧毀她的意誌。
她明明滿心要強,身上卻從容不迫。
“多謝鬱大人。”之前魏伊人見到的都是鬱方寫小字,雖說瀟灑有力,可卻不如現在大字,讓人震撼。
鬱方同魏伊人說話,愣是就等到了聖上的旨意下來。
這個麵子,鬱方有把握聖上一定會給,果真他所想的一般,鄭家,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