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嗬嗬一笑,一不爭辯,讓開了位子。
道人頗有些手癢的坐下,棋盤打亂,彼此拾子間問道:“道兄還持白?”
匠人哼哼冷笑道:“我劍域堂堂正正,自然持白……”
如此這般的又下了一陣,老和尚忍不住開言了:“誒~真人,你這步可下錯了……”
道人不服:“貧道哪裡下錯來?”
“佛門不是有修“閉口禪”嗎?和尚,能閉嘴嗎?”
“唔……方才老衲下棋的時侯,道士可沒少在邊上說話。”
“我道家講隨喜隨性,道法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於是就這樣,三個臭棋簍子開始爭辯起來,吵的不可開交。
某一刻,有僧人自禪房外敲門,道:“回事金剛,普羅院主持,檀陀法師來訪……”
度難皺了皺眉,說了句:“知道了。”
其後身邊“虛空之門”出現,他一個閃現,不見的蹤影。
過了一陣,又出現在禪房,變色有些嚴肅,道:“血侯開始用魔傀儡散布‘孢子’,這已經超出了我等原本的約定……”
說著話,他看向匠人。
匠人很流氓的擺擺手道:“隨便啦,人家是公侯府的一等侯,就算把中都的人全殺光又如何?門閥們不會在意的。”
老僧皺眉,不語。
道人嗬嗬笑道:“那貧道便去斬了他,我道門雖自然隨性,但也知人間善惡。”
“但我劍域不許,二位,能不動就不動,坐在這裡便好……哦?想動,可以,問過淩某手中劍再說。”
匠人如此說著,將長劍放在棋盤上,打亂了黑白子。
佛門金剛歎息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緩緩搖頭:“哪怕讓中都所有人家陪葬?”
道人目光微眯,眼目中帶出寒光:“劍主他老人家於五百年前的遵旨,可不是這樣的!”
“嗬嗬嗬,誰讓我的師尊是個瘋子呢?詭劍天師啊,我們這一脈繼承了師尊的瘋格,想瘋就瘋,沒有道理。”
匠人輕笑,繼而又道:“顧半山七十年多前,證得劍主位,布劍道於天下,半山門下無數,而我天師劍宗,卻對他不屑一顧,為什麼會這樣?”
“蓋因……”
他說到此處,微微停了停,繼而又道:“蓋因,當年是我淩某人將劍主的衣袍,豎冠帶到他麵前的。”
“而劍主衣冠,則是師尊從‘上蒼’帶回來的,正是因為顧半山有了那樣的份量,師尊才會將那衣冠送與他。”
“可他終究,得位不正啊,未有劍主親傳,因此也就是個‘半山’而已,師尊常言,當與半山禮敬。”
“我天師劍宗也對他敬有加,認了他的‘劍主’之位,然則顧半山,於本門來講,也不過就是‘師叔’,他劍道的啟蒙,還是師尊傳的呢。”
“即便他掌半數劍域氣運又如何?我淩某人隻認他是‘半主’,又非真的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