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俞弦已經受不了了,這樣一個槍支上膛的男生抵在自己身後,縱然這是以後的老公,縱然她再潑辣,目前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為了不吵到男朋友,魚擺擺這次真的化身為一條“滑溜溜的魚”,她沒有掰開陳著的手臂,而是小心翼翼的把身體從陳著的“包圍圈”中抽出來。
“哼~”
成功的下床以後,俞弦有些小小的得意,看著仍然熟睡的陳著,不禁彎曲手指在他腦殼上“咯嘣”彈了一下。
陳著搖搖頭,好像睡著的時候被蚊子啃了一口。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我想帶你騎單車,我想和你看棒球……”
俞弦一邊哼著歌,周傑倫的《簡單愛》,一邊輕聲洗漱,心情似乎很不錯。
甚至呢,她正刷著牙的時候,還要從衛生間裡探出頭,看了一眼仍然呼呼大睡的陳著,瓜子臉上的幸福笑容愈發燦爛。
誰能懂這種十來天沒見,半夜男朋友突然來找自己的驚喜啊;
誰又能懂,早上一睜眼就看見心愛之人在自己身邊的滿足啊!
俞弦覺得現在就少個廚房,不然自己給陳著做個早餐,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狼吞虎咽,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生活場景。
“沒有廚房,我就去餐廳給你帶回來一點吧~”
俞弦看了下時間差不多8點了,平時她都是這個點和關教授在樓下的自助餐廳彙合,然後一起吃飯。
俞弦彎腰係好牛皮靴的綁帶,裹著黑色加絨絲襪的小腿筆直纖細。
臨出門前,她腳步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噔噔噔”的跑回床頭邊,在陳著臉上“叭”的親了一下。
感覺自己的唇膏好像在陳著臉上留下一點印記,俞弦嘴角倏爾一笑,眉眼彎彎的模樣極為動人。
……
東方君悅這種級彆的酒店都是有自助餐廳的,俞弦跟著關教授中午和晚上都在外麵拜訪老朋友,但是早上基本都在自助餐廳解決。
俞弦來到樓下,穿著棉絨格子西裝的關詠儀已經等在餐廳門口了。
“關教授,早上好。”
俞弦先和老師打個招呼。
“嗯。”
關教授古井無波的應了一聲。
可是,看著關門小弟子輕快走進餐廳裡的步伐,關老教授往日嚴肅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俞弦那雙明晃晃的杏眼裡,清晰可見的布滿血絲,好像是昨晚根本沒睡好的模樣。
可是這個丫頭的精神卻很亢奮,仿佛熬個大夜然後狂飲了三大杯咖啡。
兩人各拿了一碟早餐,找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關教授還沒來記得詢問具體原因,有個同樣在自助餐廳吃早餐的年輕男士,突然走了過來。
“小姐你好,我叫王……”
男士掏出一張名片,正要文質彬彬的自我介紹。
結果,他就聽見一聲不耐煩的嬌斥聲打斷:“走開了!我要吃飯,少來沾邊!”
“啊?”
年輕男士頓時有些傻眼,怎麼這個千嬌百媚的女生,脾氣居然會這樣暴躁?
他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對麵的老人家。
關教授自顧自的撕著饅頭,神情淡漠,似乎對這副畫麵已經見慣不慣了。
“不好意思……”
能夠住得起這種1000多元/晚酒店的客人,基本素質都還是可以,發現自己不被歡迎,年輕男人也悻悻的收起名片離開。
“昨晚下雪降溫了,你睡得怎麼樣?”
關老教授沒有對剛才的搭訕發表什麼評價,這對俞弦來說就是稀疏平常的經曆。
前兩天在央美的時候更誇張,她走到哪裡都有男生追著索要聯係方式。
“嗯……”
俞弦猶豫著,咬了一下粉潤的嘴唇說道:“睡得一般。”
關教授目光在俞弦身上稍微逗留一下,若無其事的端起豆漿,小口的喝了起來。
自家這個關門弟子是個沒什麼心眼的“打直球”性格,不管是開心和難過、喜歡和不喜歡都會放在臉上。
她這個表現,擺明了就是有問題。
關教授也不著急盤問,出差這些天她對俞弦性格摸得更加透徹了,很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要是硬逼的話,她把牙根子咬出血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如果順著她的脾氣,指不定她會主動和你說道。
實際上這個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小丫頭和和她那個男朋友感情那麼好,來首都遊學都每天念叨著,所以十有**和【陳著】有關係。
過了一會兒,俞弦突然放下筷子,好像已經決定實話實說了。
她本來就不會撒謊,再說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關教授。”
俞弦眼神裡閃爍著真誠而璀璨的光芒:“我告訴你一件事,陳著來首都了。”
“嗬!我就說嘛。”
關教授一點都不意外。
除了陳著,還有什麼能讓小丫頭興奮的整夜不眠?
“專門來看你的嗎?”
關詠儀問道。
“應該……是吧。”
俞弦有些不太確定。
關教授搖搖頭,什麼叫“應該是吧”,這些年輕人的戀愛聽起來這麼不靠譜的。
“來就來吧,你們也很長時間沒見麵了。”
關老教授臉上並沒什麼笑容,隻是淡淡的說道:“給你放一天假,讓你先去機場接他,然後你們就在首都逛逛吧。”
俞弦擺弄著筷子,並不吭聲。
“怎麼?”
關教授半花白的眉毛一擰:“一天還不夠?”
“不是不夠……”
俞弦抬起頭,語氣罕見的也有些結結巴巴:“而是,而是他已經在酒店了。”
“什麼?”
關老教授神情終於不淡定了:“他什麼時候到的?”
“昨晚……”
俞弦實話實說。
關詠儀愣了愣,連忙問道:“昨晚到的,難道你們在一個房間裡休息?”
······
(昨晚有應酬,又是睡醒了起來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