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能看出江才斌和王冬冬的區彆了,王冬冬是鄭重其事地將柳笙介紹給大家,但江才斌卻任由楊青尷尬地自我介紹。
或許這也體現了兩者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差彆。
“這位是江才至大哥,還有他的堂弟江才斌,你也見過了。”王冬冬最後才說回江氏兄弟,神色淡淡顯是還記恨著。
“除了這位楊公子,這幾位都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直到去了織造院才沒再見,也是得有兩年了。”
柳笙笑著一一拱手一禮,算是見過。
隻是,臉上笑得溫婉,心中哀聲連天。
【唉,討厭這種酒席……】
【但冬冬是喜歡的,罷了罷了,陪陪她。】
眾人也不鹹不淡、不冷不熱地表示了歡迎,柳笙注意到最熱情儘力幫著照顧她的也就是邵燕和阮時之,心下也有定數。
隨著江才至夾了一片烤香豬被烤的金黃香酥的脆皮,小小的宴席正式開始。
柳笙剛給自己盛了碗羊雜湯,正喝了第一口還沒咂摸出味道,就聽到江才斌拖長了聲音問了一句。
“不知道……柳姑娘家中是做什麼的呢?”
王冬冬麵色一沉。
大家心裡一咯噔。
江才斌是在找事兒吧?
看氣質,看衣著,明顯就不是一個圈的。
比那位楊青還要不是,人家畢竟家裡還是做官的,隻是官沒這些人的靠山大罷了。
柳笙終於愈發能理解王冬冬的那句“有些討人厭”。
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於是朗聲開口道:“我娘做煉器師,我爹是開酒樓的。”
“哦……不知道在哪裡煉器開酒樓呢?”
江才斌的聲音懶懶的,像毒蛇一樣纏上來。
“在小綠園。”柳笙神色淡淡。
“有這麼一個地方?”淩玉珂皺了皺好看的眉毛,忍不住嘟囔道。
江才斌也嘴角一揚。
柳笙淡淡地說道:“在北方長興山脈裡頭,不大的小鎮。”
眾人更是恍然,原來是小鎮姑娘。
“那柳姑娘能考上寒山書院,已算是不錯的了。”江才至溫聲道,一副替柳笙解圍的模樣。
柳笙知道這是事實,小綠園有多少人能考上十大書院?
但她就是有些討厭這高高在上的腔調。
“還行,以縣試第一考上的。”柳笙不鹹不淡地說道。
所有人學堂開蒙之後要麵臨的第一個考試就是縣試,小綠園這種小鎮還會跟附近幾個縣合在一起湊夠人數一起考,經曆過縣試的就知道,縣試確實是不容易考第一。
在座的這些人也知道,所以半晌沒人說話。
雖然是偏遠的縣城,但他們也自問沒那個自信一定能考得到第一,更彆說他們之中除了江才至、邵燕、淩玉珂和景顥,其他人都是學渣中的學渣。
“我家笙笙可厲害了!”王冬冬趁機誇讚道。
她對於某些看不起她的朋友的人也隱隱感到有些不快。
分彆了兩年多,有了距離和時光濾鏡的她本來還抱有期望,沒想到討人厭的更加令人討厭了。
“在我們織造院,她可是第一筆杆子……”
“哦……原來你們是在你那個什麼縣織造院認識的。”江才斌似乎尋到了什麼把柄,白皙的臉上漾出了陰冷的笑容。
“梨縣織造院,又怎麼了?”王冬冬不滿地說道。
“我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特地跑去那種山旮旯找個差事做,彆說我,你問問其他人,大家都覺得沒必要。”
“而且,那個不就是害到全縣覆滅的織造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