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倒是不必了。
磨蹭著下至一樓,看到樓裡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掌櫃正唉聲歎氣地站在門口,對著出門的賓客躬身致歉。
“實在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我們管理疏忽,還請見諒,下次再來,定給你們打八折。”掌櫃這般一一說著。
出了門,王冬冬正在等她,但不見其他人。
“你去哪兒了?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王冬冬一看到她,就一臉緊張地低聲說道。
“我去……”柳笙剛要說“解手”二字,就被王冬冬打斷:“江才斌,被捅傷了!”
神色很是複雜。
柳笙及時裝出一副震驚的神色:“怎麼會?是誰?為什麼?”
這問題倒是不作偽,畢竟她真的不知道。
王冬冬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以他的個性應該很得罪人吧。”
“官府沒人來查嗎?”
柳笙不解,怎麼整個太白樓的人都跑光了,不應該先留下來查一查嗎?
能刺傷江才斌,還對她設下這樣的局的,同樣在太白樓裡的人嫌疑最大。
“來查過啦,很快就把嫌犯帶走了。”
“誰?”柳笙震驚,這麼速度?
“楊青。”王冬冬說出一個柳笙萬萬沒想到的名字。
“啊?”
“聽說是因為一直被江才斌像狗一樣使喚,所以才懷恨在心。”王冬冬搖頭感慨著,“唉,真是知人口麵不知心,我還以為他是真的甘願這樣跟江才斌混……”
柳笙總覺得事實沒那麼簡單,這恐怖的破案速度,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哦對了!笙笙你沒看到,實在可惜了!”
突然,王冬冬想起了什麼,臉上的哀傷飛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神秘兮兮的八卦之色。
“什麼?”柳笙好奇。
“剛剛文軒寧走的時候,那場景真的是……”王冬冬嘖嘖驚歎。
“我猜猜,鮮花鮮果扔得整個雲轎都是?”柳笙頗為無語,原來是說這個,其他八卦她還想聽,但關於這個文少爺的實在是不想。
“你怎麼知道!”王冬冬驚叫,“你也偷看了?”
“一猜便知。”柳笙搖了搖頭,她才沒興趣看呢!
“好吧,而且……”王冬冬小聲耳語,偷笑著,“剛剛淩玉珂她爹來接她的時候,她一直直勾勾地瞧著文小子,腳跟釘在地上似的,都不願意走!可把她爹氣得夠嗆!結果文小子也沒理她,哈哈,隻跟她爹行了禮。”
柳笙陡然一驚:“淩複來了?”
“淩……淩尚書是來了……”王冬冬被柳笙的直呼其名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
“接女兒?”
“對啊,怎麼了?”
“你以前跟他們出去玩,他會來親自接淩玉珂嗎?”
王冬冬也愣住了,仔細回想:“好像沒見過。”
“淩尚書畢竟是大忙人,身兼多職。”
“許是這次的事情太嚇人了,不得不親自來吧?”
柳笙聽了,點了點頭,微微眯起了雙眼,藏起寒光。
“我們的雲轎到了,快回去休息吧,折騰一天你也是累了。”
耳邊傳來王冬冬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柳笙坐在雲轎之上,看著窗外的夜景一言不發。
此時已至深夜,長安的夜色也闌珊起來。
空中的靈光燈牌和蜃影都收了,所有的絲竹喧囂還有燈紅酒綠也都安靜下來。
隻留下暗沉在黯淡燈火中的一幢幢樓閣,像是一隻隻凶獸塹伏在黑暗中,隻待詭譎風雲湧起,便伸出爪牙,顯現出真實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