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和惱怒衝昏頭腦,姚春山衝動地欲要退出護靈大陣。
她要親身過去,殺死那個臭丫頭!
然而當她準備放手時,控製權更是一瀉而空。
最終,眼睜睜看著光點基本被符文蠶食殆儘。
她懊悔異常,沒想到這團符文真是如此霸道,竟然如此迅速地就把她手中的控製權奪走。
“臭丫頭,竟然敢搶我東西,我非殺你不可!”姚春山氣得目眥欲裂,恨不得現在就把柳笙大卸八塊。
然而,當她正要起身行動之時,兩縷金線驟然從門外的燈籠中暴射而出,絲絲縷縷地包裹在她的身上。
灼熱的痛感遍布她全身。
這種痛是深入靈魂的痛,這輩子沒怎麼受過苦楚的姚春山自然難以忍受,終是忍不住尖叫出聲。
原來,這就是那些闖入大陣的詭物的感覺嗎?對不對
姚春山痛到快要暈厥的時候想到。
……
柳笙睜開雙眼,雙目湛湛有神,臉上是誌得意滿的笑容。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還剩下一個時辰,還能去打打獵。
【當然容易成功,這隻是一個不懂陣法的凡人,你可是府試解元,寒山書院的天工科首席,如今還是唐國會試會元,人稱“柳首篇”的柳笙。】
世界的這一段誇獎,不知怎的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
【你用陣法之道欺負她,那不正是等級壓製嗎?】
【正如她直接打上門,用築基期強度的身體欺負你一樣。】
就在這時,門似乎遭到無形巨獸的撞擊,深深地凹陷下去,外麵的寒風透過木板縫隙灌了進來。
隨即,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響起。
聲音撕心裂肺,似乎是詭物在門外遭受到護靈燈的灼燒。
“這是怎麼了?”四娘不得不撐起沉重的身子,出門來瞧,看著門上嘶嘶漏風的大洞呆愣住了。
柳笙嘴角撇了撇,暗道:“世界可真是烏鴉嘴。”
【我不是烏鴉嘴,我隻是善於推演。】
“四娘,你先回去,彆著涼了。”
柳笙先安撫好四娘,然後觸手出動,在外麵再度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觸手人”,團團圍住如今看著慘不忍睹的姚春山。
姚春山的肌膚因金線灼燒而焦黑一片,原本端莊的發髻散亂披落,綢緞衣裳也破爛不堪。
一眼望去,誰還認得出是尊敬的姚村長,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瘋癲詭物。
然而,這些金線隻對低級的詭異生物有效,對姚春山的束縛並不徹底,所以才能逃脫而出。
對於她來說主要是**上的痛苦。
而這正是她最難以承受的事情,因此精神值也暴跌,詭氣在體內亂竄,瓦解著她的結構。
從而出現新人類最危險的情況。
那就是,墜入深淵。
此時,柳笙也終於看出不對。
【姚春山要成為真正的詭物了!】
眼見她身上的詭氣愈演愈烈,眼神逐漸失去理智,臉上的青筋如蛇般扭動,血管鼓脹似乎要爆裂開來,肢體也因為肌肉和骨骼發生某種異變而扭曲,黑炎在她焦黑的皮膚上開始燃燒。
柳笙趕緊讓觸手人各自施展出觸手和閃電鞭配合,與之纏鬥,乾預她詭變的過程。
同時闔上雙目,激發護靈大陣。
隻見附近的燈籠中都散發出一縷縷金線,纏繞在姚春山身上,灼燒著她的肌膚,滋滋作響。
雖然黑炎灼燒掉一部分金絲,但更多的金絲還是在柳笙的控製下,鑽入骨肉深處,仿佛要從裡至外將姚春山的血肉完全割裂。
而這許許多多的金線前赴後繼地落入她的體內,附著在骨肉之中,抽取她的詭氣,終是影響了她詭體的形成,狠狠地削弱了她的力量。
如今的她,恐怕隻能算做是半步築基。
隻要是柳笙出手,就能把她打倒。
但她還是沒有出手,隻是穩穩地牽製住。
因為她知道,會有人出手的。
果不其然,一道冰刃突然從遠處射來,將姚春山的一隻耳朵切割掉了一半。
隨後,韓雪君如仙女降臨,衣袂飄飄,她已恢複了部分修為。
“韓道友,沒想到你來得比我還快。”
鐘厚一邊說著,一邊手持長劍,如閃電般刺向姚春山,速度之快,令她無法閃躲,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而另一邊,一個健壯的身影從空中跳躍下來,手持重錘,帶著沉重的靈氣,狠狠地向姚春山的頭部砸去。
就在她試圖躲閃時,地麵突然冒出帶著荊棘的藤蔓,將她緊緊纏繞。
在金線的束縛、柳笙的閃電鞭和小觸手、張老翁的荊棘術的多重束縛下,姚春山被釘在地上,隻能無助地承受接連不斷的襲擊。
垂死之際,她的喉嚨深處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身上黑色的炎焰如地獄之火般焚燒周遭一切。
灼燒過後,慘白的雪地上,散落著烏黑斷肢。
在絕望與痛苦的驅使下,姚春山竟毅然自行斷去自己的手腳,掙脫束縛!
而她的軀體,化為一點黑點,飛往坐落在高處的家。
那裡有她最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