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路的大爺看了一眼周生辰一行人,從衣著打扮上就知道這群人非富即貴,他就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不是聽說青州軍有一部分準備回去嗎?我們想跟著青州軍去齊國。”
宏曉譽也不以為意,笑著問道,“戰亂已經結束了,為什麼不留下來?或者去西州也好啊?”
大爺又掃了一眼周生辰一行人,又有些不敢說話了,他就搖了搖頭,跟著隊伍向前走了。
宏曉譽看出大爺為難,就拿出一錠銀子,誘惑著說道,“大爺,我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你給說一個答桉,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老大爺看了那錠銀子,吞了吞口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一狠心,這才小聲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嗎?齊國進行了什麼均稅法等很多利民的法令,世家門閥手裡的那些富裕的土地,全部都拿了出來西州雖好,卻依舊要受一些欺壓的,齊國就不一樣了,我七舅……”
周生辰仔細的聽了老漢的話,就有些羞愧,他為國為民打了這麼久的仗,保護的似乎根本就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些世家大族。
而齊王王躍的所作所為,似乎才是為了普通百姓,也是那個得人心的人。
周生辰想了想,就安排道,“漼風,曉譽,你們年齡也差不多了,我們先不回中州了,我們先去齊國清河,把你們兩個的婚事辦了吧。”
宏曉譽和漼風臉都紅了起來,他們都知道周生辰是準備去看看齊國的百姓,到底是為何的讓人們向往,不過他們也沒有揭穿,能先回清河完婚,也是他們多年的願望。
周生辰一行人一路上,看到很多人三五成群拖家帶口的向著齊國趕路,更多的是跟著回齊國的大軍一起,這些人雖然落魄,眼神卻閃著光芒。
他們從河北一過黃河,進入王躍的齊國境內,就發現這裡真的和彆的地方不一樣,這裡農田水利都應然有序,四處都生機勃勃,田間忙碌的百姓也大多是歡笑著的,不像是彆處百姓,都是那麼的死氣沉沉。
周生辰一行人進入齊國沒多久,王躍就得到了消息。
王躍看著帶著兒子來報信的鼴鼠,很是無語的說道,“你安排一個人過來送信就行了,乾嘛一定要跑一趟?還帶著孩子?”
鼴鼠也不和王躍客套,很是認真的說道,“我這是送兒子過來的,和小公子多親近親近,以後就讓他做小公子的親隨,等小公子去了中州以後,我也能放心不是。”
王躍心裡暖暖的,這個鼴鼠是他親自挑的,現在看來果然沒走眼,跟隨了自己這麼多年,不管地位如何變化,忠心依然如故。
隻是王躍看到緊緊抓著鼴鼠衣角的孩子,就很是無奈的說道,“你可真是親爹,就這麼放心孩子去中州?”
鼴鼠對兒子揮了揮手,讓兒子跟著下人,進內院找小團團玩去,他這才嚴肅的問道,“公子,皇帝來了我們齊國了,要不要安排一下?”
王躍知道鼴鼠是什麼意思,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用了,那是時宜的師父,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隻要還活著,團團媛媛都是安全的。”
鼴鼠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周生辰的人品,隻是歎了口氣說道,“小南辰王的信譽,還是信得過的,隻是他現在是皇帝了,就不知道會不會變。公子,你說他們這次來青州乾什麼?”
王躍想了想,他也猜不透,就笑著說道,“隻要他們不去咱們的工業區,隨便他們逛吧,如果周生辰敢學著改革,我們就等著看笑話就好了。”
鼴鼠也壞笑起來,他樂嗬嗬的說道,“公子說的是,我們當初全靠著兵強馬壯,大家注意力都在叛亂上,這才鎮壓住那些抱團的世家門閥。北陳的世家門閥多如牛毛,也夠他頭疼的。”
王躍和鼴鼠兩個人幸災樂禍,周生辰和幾個徒弟,包括那些親衛,卻都有一種感覺。
齊國百姓的日子,這才是老百姓想要的日子,他們從黃河一路走到長江,出門的百姓都有新衣服,也再沒有一個麵黃肌瘦的。
他們一行人又回頭繞道齊國以外的北陳土地,突然就有一種天堂到地獄的感覺,這讓他們都沉重起來。
一行人很是沉悶的回了清河,直到商討宏曉譽和漼風的時候,周生辰的臉上,這才勉強露出了一些笑容。
周生辰突然覺得王躍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那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原本西州和北陳其他州郡相比,已經是人人向往的地方了,可是和齊國一比,簡直是什麼都不是。
周生辰,再也不是人人想要追隨的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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