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眉說完以後,就由護衛扶著率先進了密道,走的一絲留戀也沒有。
王躍也不說破,他邁著小短腿,施展輕身術,就跟上了幾人的腳步。
落在最後的五竹,在眾人走後,在牆上拍了一下,密道的入口就被徹底的破壞了。
《日月風華》
……
幾人身手都比較好,就連王躍這個萌娃都會施展輕功,有五竹背著葉輕眉如履平地的開路,一路向北也沒遇上什麼人,很快就到了儋州,再往前就是東夷城。
這一路上,範閒乖得不像樣子,除了吃喝拉撒會哼唧兩聲,平時都不會苦惱,彷佛是怕引起眾人的注意似的。
一行人剛踏入儋州境內,剛翻過一個山頭,在下山的山路上,五竹突然停下腳步,語氣平澹的說道,“前方山腳下有埋伏。”
葉輕眉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誰的人?”
五竹聲音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平澹的說道,“有些像黑騎。”
葉輕眉知道,他們一行人的痕跡,還是被鑒察院發現了,她想了想,就對王躍說道,“王躍,你帶著十一個護衛繼續向前走,我和五竹就從山裡繞路。”
王躍翻了一白眼,他邁著小短腿跑到葉輕眉身邊,四下看了看,這才輕聲說道,“你不能丟下我。”
葉輕眉皺了皺眉,王躍這話說的有些歧義,不過她明白王躍的意思,隻是不明白王躍為什麼那麼想去神廟,那個冷冰冰的世界有什麼好。
葉輕眉眼珠一轉,就討價還價似的說道,“我也不能平白的帶你去神廟,你得幫我引開追兵。”
王躍知道葉輕眉的意思,就好心提醒道,“我們的蹤跡被發現,分開逃已經不是辦法,你現在隻有死逇,你可以讓你這些侍衛分開走,讓五竹帶上你和我,以五竹的身手,檢察院的人根本就追不上的,沒必要讓我也陷在這裡。”
葉輕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我這一路想過了,我不能替孩子做主,讓他在孤寂的神廟長大,你幫我照顧這孩子,等著孩子長大,我讓五竹來接你去神廟。”
王躍一腦門黑線,這是把他當全職奶爸了,不過看到葉輕眉堅定的眼神,王躍就知道這女人早就做了決定,隻是現在才告訴他。
王躍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同意,葉輕眉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丟下他。他也隻有看好這個小範閒,這才有一絲希望。
王躍可是聽說當初兩個九品上的高手肖恩和苦荷,帶著大隊人馬北上,最後卻隻有兩個人僥幸活了下來,這讓他有些糾結。
王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得給我一筆錢,讓我在這裡好好的經營一下,還有讓這十一個護衛,暫時都聽我的。”
葉輕眉沒想到王躍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就狐疑的問道,“你打什麼注意。”
王躍很鬱悶,這女人有時候挺機靈,有時候,算了,他也索性鬱悶的直說道,“我不答應有用嗎?你會改變注意?”
葉輕眉尷尬的看了笑了笑,她滿含歉意的看了一眼王躍,這才說道,“說的也是,我會吩咐這些護衛暫時聽你的,你替我照顧好這孩子。”
王躍被這女人那一瞬間的風情晃了神,如果說以前的葉輕眉是天仙,現在病嬌的樣子更讓人憐惜。
王躍強行把自己齷鹺的念頭打消,默念你生我未生,我生你已老,重複念了好多遍,再想等將來自己風華正茂的時候,這女人已經是一老嫗了,這才好不容易做到了平心靜氣。
王躍也不再看葉輕眉,隻是看著護衛懷裡的孩子,疑惑的問道,“那我帶著你的孩子,去東夷城安家?”
葉輕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不,就在儋州,這個孩子在儋州,想來會很安全。”
王躍想到影視劇第一集的時候,馬上就明白她準備把孩子托付給誰,隻是他還裝作疑惑的問道,“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要知道你的仇家不少。”
葉輕眉沒看出來王躍的思想變化,歎了口氣說道,“皇帝的乳母,範建的母親在這裡。”
還有一句話葉輕眉沒說,王躍卻知道,那就是不留下孩子,葉輕眉也沒辦法進行死遁。
王躍又看了看被一個侍衛抱著的孩子,感受他他的呼吸,似乎一直睡著,他就率先走在前麵,繼續向前走去。
沒多久,王躍這一行人就遇到了一隊的黑騎,在黑騎的最前麵,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人。
王躍知道,這人就是陳萍萍。
因為知道陳萍萍不會對範閒有什麼危害,王躍很是澹定的帶著十一個護衛走了輪椅之人的對麵,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說道,“見過陳院長。”
陳萍萍沒見過王躍,卻見過王躍身後的護衛,他想到有消息說小姐從拐子手裡,救了一個孩子,大概就是這個,他笑眯眯的問道,“你是誰?”
王躍回答的很是利索,“王躍。”
陳萍萍點了點頭,馬上就嚴肅起來問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王躍依舊是很恭敬的回答道,“太平彆院主人的。”
陳萍萍雙拳握了握,繼續問道,“五竹和小姐呢?”
王躍繃著小臉,沉聲說道,“葉小姐已經死了,五竹說要把葉莊主安葬在她的故鄉。”
陳萍萍怔愣了片刻,這才呢喃的問道,“故鄉?是哪裡?”
王躍搖了搖頭,很是乾脆的說道,“不知道。”
陳萍萍也暗自好笑,自己竟然問一個孩子,他又接著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裡?”
王躍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我們先帶葉莊主的兒子去儋州老夫人那裡,五竹先生安葬了葉莊主就會回來。”
陳萍萍聽了王躍的話,就歎了一口氣,試探著說道,“不如跟我回京都。”
王躍搖了搖頭,很乾脆的拒絕道,“不用了,儋州安全一些。”
陳萍萍沒想到王躍一個小娃娃,竟然這麼倔強還不卑不亢,覺得小姐真是慧眼識人,隻是他還是堅持說道,“隻有我監察院能保護好小姐的兒子。”
王躍瞥了陳萍萍一眼,很是不屑的說道,“可是你的小姐在你的保護之下,已經死了。”
陳萍萍身體一震,被王躍這殺人誅心的話給刺傷了,他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歎了口氣說道,“也好,在儋州也好,等我處理了京中事務,如果機會合適,我再來接公子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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