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抽了抽嘴角,範閒的弟弟果然和電視上一樣,絕對是數學天才,這心算速度可真快,他剛才下意思的跟著範思轍一張一合的嘴巴計算了一下,竟然還慢了小半拍。這讓王躍有些佩服遺傳基因的強大,不愧是管錢的兒子。
要知道他的腦子可是經過十多個世界的開發了,在計算方麵竟然輸給了一邊說話,一邊隨口計算的範思轍,難不成核輻射,影響的是這貨的腦子,產生了特殊的變異?
就在王躍腹誹的時候,突然一品居門前就大亂起來,變得雞飛狗跳,簡直變成了菜市場似的。
一群不知道那個府裡的侍衛,把一品居門前的賣書婦人的書全給搶了,還不斷的驅趕著人群,空出來好大一片地方。
等把那些賣書的人都驅散了,一個年輕公子這才從轎子裡走了出來,他從侍衛手裡,接過一本從書販子手裡搶的紅樓,朗聲說道,“在下不才,卻也為宮中編撰,郭某自幼習文,最重禮數,諸位既為讀書人,更應誦讀聖賢,這等汙穢雜書有辱斯文。”
這年輕的郭姓官員說完就把紅樓書往地上一扔,抬腿就踩上一腳,這才氣勢很足的看了樓上的範閒一眼,然後才不屑的說道,“依我看,打今日起,這書就禁了吧!”
範思轍正在計算著自己的小錢錢,還總算得到了姐姐的認可一回,沒想到轉眼就有人想把紅樓給禁了。
要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種殺父之仇,讓範思轍這小紈絝如何能忍,他氣的直跳腳,大聲吼道,“胡說八道?郭寶坤,你瞎扯!”
郭寶坤眼裡隻有範閒,他得到宮中太子的旨意,想對範閒下手,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他擺著最帥氣姿勢的時候,突然插嘴罵他,這讓郭寶坤如何能忍。
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郭寶坤身為朝廷命官,也不好像範思轍那麼直接,隻能回頭嗬斥,希望範思轍知難而退,就故作不認識的嗬道,“哪家小兒,竟然如此出言不遜。”
哪知道範思轍就根本不吃這套,要知道範思轍的親娘舅家可是國公府,又有一個姨母是宮中的寵妃,在京都也是囂張慣了,除了了父母之外,也就是他姐姐範若若能稍加約束,其他的人,他可都不怕的。
看到郭寶坤竟然還敢頂嘴,範思轍立刻就開口罵道,“我是爺爺!”
範思轍說完就馬上衝下了樓,準備教訓這個郭寶坤。
王躍範閒還有範若若,都覺得讓範思轍這熊孩子去鬨一鬨也好,也就沒有阻止。
等範思轍下樓之後,範閒這才開口問道,“這郭寶坤是誰的人?”
範若若對這個倒是很熟悉,他嚴肅的說道,“郭寶坤曾是東宮伴讀,算是太子的人吧?”
王躍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不屑的說道,“這太子難不成是傻子?這樣明目張膽的針對範閒,手段如此低劣,他是不是被人忽悠瘸了。”
範若若也有些狐疑,他看王躍似乎猜出了什麼,就連忙問道,“那太子為什麼針對我哥?”
王躍看範若若真的不理解,就笑著解釋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針對你哥,想來是因為你哥斷了人家的財路。”
範若若還是不明白,就疑惑的追問道,“什麼財路?”
王躍看若若不似彆的女子,竟然對朝堂之事好奇,就耐心的解釋道,“不是傳言說,誰娶了長公主的女兒,誰就接受內庫嗎?”
範若若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哥哥,那可是太子,事情有些麻煩了。
就在三人聊天的時候,範思轍已經衝到樓下,隻是他人小力弱,根本擠不過去,就隻能在外圍怒聲罵道,“姓郭的,你懂什麼你?”
範思轍吼完,看熱鬨的人群馬上就讓開了道路,他們還等著看熱鬨呢,畢竟京中貴人間的笑話,可不是很常見的。
範思轍看人群分開,沒多想就衝進去撿起那本紅樓,還心疼的拍了兩下灰塵,這才憤怒的說道,“紅樓那麼多人愛看,就說明這是一本好書。你還想禁了,你什麼官職啊,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給你一個衙門,你敢進去嗎?”
郭寶坤本來想激怒範閒的,可是沒想到正主沒怒,正主的弟弟反倒是衝了上來,他沒聽說範家兄弟關係這麼好啊,難不成消息有誤?
隻是想到這範思轍出言不遜,郭寶坤被狠狠的下了麵子,就不屑的反擊說道,“我當是那家的潑貨呢,原來是你這個蠢豬啊。”
範思轍沒想到這郭寶坤還敢頂嘴,當他這勳貴圈紈絝是那麼好惹的?他就怒聲反罵道,“你才是豬,你爹是豬,你全家一窩豬!”
一個小孩和一個當官的當街爭吵,反而顯得當官的很是尷尬,郭寶坤一時間就很是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讀書人打扮的人走了進來說道,“郭公子息怒,在下賀宗緯,素聞郭公子文采卓越,家學淵源,本來我也不信,今日一件郭公子為天下讀書人辨理明非”
王躍聽了這話就有些牙酸,不等那賀宗韋說完,就依靠在欄杆上,朗聲說道,“喂,那個書生,拍馬屁回家拍去,我們圍觀群眾不喜歡這些,不如範二少爺和姓郭的對罵,更讓人聽著舒服!”
眾人聽了王躍的話就哄堂大笑,他們看熱鬨本來就不嫌棄事大,也都起哄起來。
而且,這個賀宗韋好好一個書生,竟然幫欺負他們這些百姓的人說話,實在是不像一個好人。
隻是,這些慶國的民眾大概忘了,十幾年前有一個希望他們人人成龍的女人,已經因為這個希望,被人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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