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個工作都挺好,一個是距離趙小麥家近,上麵又有嶽父照著,簡直是太子爺的待遇。一個是離王躍家裡近,鄉親們都很信任他,這真的讓王躍有些為難。要知道想要獲得鄉親們的信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個上麵有大靠山,一個下麵有穩定的鄉親基礎,讓王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趙小麥當然知道王躍的為難,畢竟她也是陪著王躍一路走過來的,知道王躍有多不容易。
如果換個地方,雖然有上麵人的照顧,可是如果下麵的基礎不穩定,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想到這裡,趙小麥毅然決然接受了吉春市的師範大學的邀請,去那裡做了一個老師。
要知道吉春市師範大學的位置,就在西九縣縣城裡麵,這已經算是替王躍做出了選擇。
王躍當然知道妻子的好意,他知道嶽父嶽母哪裡,無論他在哪裡工作,都能使得上力,可基層的基礎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感動於趙小麥的貼心,王躍一把就把她摟在了懷裡,用力的抱了抱,卻沒有說一個字,此時無聲勝有聲。
有時候王躍就忍不住的拿自己和馮化成對比一下,越發覺得馮化成一定是為了拯救他的。
……
就在王躍將要去報到的前一天,王躍正在和周秉義在家裡說著工作事情的時候,好久不見的姚立鬆,竟然再次的趕來了。
周炳義去打開的門,看到竟然是姚立鬆,他就很開心的笑著說道,“是老姚啊,這都快過年了,你怎麼來了”
姚立鬆一點兒都不客氣,他提著東西就連忙擠了進去,把兩手的東西給王躍和周秉義一人一份,這才笑著說道,“這是南方的特產,你們過年回去的時候,剛好可以走親戚用。”
周秉義見姚立鬆這麼用心,心裡也很感動,就笑著說道,“還真讓你費心了,哎,快坐吧,我們正說到你,你就來了。”
姚立鬆看了一下桌麵,就是簡簡單單的茶水,王躍的媳婦兒又不在,他看著屋裡這兩個人,突然奇異的發現,這兩人的境遇對比起來,對周秉義傷害貌似有些大呀。
看樣子兩人好像確實是在聊天,姚立鬆就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問題,還能和我有關。”
王躍很是想笑,他猜測姚立鬆肯定是想拉攏他們誰過去的,沒想到周秉義自己就送上門了,他就笑著說道,“我們這不是快分配工作了嗎想到你是工作這麼多年的人,肯定有經驗,這才討論到你,想聽你提提意見。”
姚立鬆聽王躍這麼說,就知道王躍看懂他的來意了,他也不奇怪,他早就知道王躍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人,他就笑著直說道,“上次秉義幫忙引薦,給我們幫了很大的忙,我們廳長覺得秉義剛好是我們需要引進的人才,就讓我來找秉義了。”
周秉義不怎麼相信,他就狐疑的問道,“真的假的我還能讓你們廳長惦記著”
姚立鬆以為周秉義心動了,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廳長也是說了,隻要你有這個想法,他馬上就去打報告,直接跟你們學校要人。怎麼樣是不是對我們廳長印象更好了我告訴你,我們廳長口頭禪就是人才才最重要的,有了人才就有了一切。”
王躍憋住笑,他當然知道姚立鬆的領導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隻要抱住了名部長的大腿,那姚立鬆他們在想辦事,也就容易多了。
不過,王躍也沒有提醒周秉義,他覺得這事兒還是要讓周炳義自己拿決定,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人隻有有了利用價值,才是有價值的人,如果連利用價值都沒有,那就可是悲劇了。
周秉義也知道這個意思,他看著姚立鬆那期待的小眼神兒,就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還是得回去,我可是家裡的老大,眼看我爸也快退休了,不能老讓我弟弟去頂門立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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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立鬆有些可能被周秉義說動了,倒不是理解他的行為,而是他知道周秉義是個重感情的人,隻是他也為周炳義發愁,就很鬱悶的問道,“可是你回去乾什麼呀”
周炳義歎了口氣,其實他也很迷茫,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他不像王月似的,馬上要畢業的時候,就馬上來兩份工作讓他選擇,他就很無奈的說道,“找個地方教書唄。”
姚立鬆看周秉義似乎真的到現在還沒有安排,就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那你那個老丈人怎麼說呀”
周秉義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說道,“沒說,可是你想想呀,他是省裡一把手,我在他手下當乾部,這關係怎麼處啊”
王躍看出周秉義挺失落的,當然懂周秉義的心情,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
王躍也覺得周秉義的嶽父有些不近人情,他眼珠一轉,就馬上提議道,“其實要我說,大哥你不如就去姚哥他們那裡去工作一段時間,那裡也剛剛開放,替其他地方積累經驗呢,你如果將來也想從政,不如去那裡體驗一下,將來想回來,再調回來也就可以了。”
姚立鬆連忙點了點頭,很是認同的說道,“是呀,那裡開放之後簡直日新月異,你如果在那裡能工作上幾年,再想要回來工作,其他地方也是搶著要呀。”
周秉義有些為難,他也被王躍說的有些心動,他還真想去那裡看看未來過的路到底在哪裡。
王躍看出周秉義已經動心了,就繼續勸說道,“其實你和嫂子的情況,你嶽父還是不肯幫忙,我覺得他們就是以為你想貼上去,更怕你賴上他們家,有點破事就讓他們幫忙,你也需要躲出去證明一下你的態度。”
周秉義聽王躍這麼說,就是很是無奈的說道,“你說這個我也知道呀,他們爸媽原來對我的態度挺好的,我考上北大的時候聽都沒說,他們兩個可高興了,可是自從蓉蓉因為蔡曉光的事兒找了你嫂子一次之後,他們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到現在和咱爸媽都還沒見麵呢。”
姚立鬆聽了周秉義說的苦衷,他就點了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覺得王躍說的對,你跟我去粵州工作,就擺出一副不想靠你嶽父的打算,你嶽父這才會對你刮目相看的。你如果堅持回吉春工作,他們的態度就會一直這樣子的。”
王躍明白姚立鬆是什麼意思,這就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但凡郝冬梅爸媽不想郝冬梅和周秉義離婚,就必須想辦法儘快把周秉義給調回來。
可是郝冬梅和周秉義那是患難與共的感情,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的,那郝家就熱鬨了。
王躍感覺這是一招以退為進的招數,也是一種非常精妙的博弈,和他的想法一樣,他看著周秉義勸說道,“其實,你最不濟也要給嫂子說一聲,然後讓姚哥回去給他們局長說一聲,把報告給打上去,做出一副你鐵了心的想去見識一番的樣子,看看嫂子家裡的反應。”
周秉義能考上北大也是聰明的人,他當然知道王躍謀算著什麼,他就有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小躍,自家人都這麼算計,那你怎麼不去南邊見識下你可比我厲害啊。”
王躍默了一會兒,這才歎了口氣,很是惆悵的說道,“我還想試一試,還有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姚立鬆和周秉義都知道王躍在大沽鎮搞的那一套,把整個鎮都團結在一起搞經濟建設,似乎又煥發了活力似的,整個大孤鎮都蒸蒸日上的,搞得其他地方都很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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