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從懷中拿出了一截黑色的柳枝。
是當年的老鬼柳條。
隻不過這個柳條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了。
夜玄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跟老鬼柳樹聊一聊。
伴隨著夜玄催動老鬼柳條。
在夜玄的前方，那片浩瀚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座大世界。
在那座大世界之中，一株遮天蔽日，籠罩整座世界的黑色柳樹，緩緩浮現出來。
在那些黑色柳條之上，掛著晨鐘、暮鼓、風鈴等器物。
風一吹，鐘聲、鼓聲、風鈴聲。
聲聲不息。
“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老鬼柳樹那低沉飽含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天地間徐徐回蕩。
夜玄看著老鬼柳樹，緩聲說道：“你能感應到我現在在哪嗎？”
老鬼柳樹沉默片刻，隨後道：“自然。”
夜玄凝聲道：“此界似乎有鬥天之王。”
老鬼柳樹忽然是笑了一下：“你又不是沒見過鬥天之王。”
夜玄愣了一下，皺眉道：“我讓人鎮壓的那些家夥，都不是鬥天之王吧。”
老鬼柳樹搖曳著柳條，緩聲說道：“你去荒界的時候，荒界主宰不是讓你看到過很多鬥天神域的生靈麼？”
夜玄聞言，眸中閃爍著一道精芒。
那些家夥肯定不是。
但在那片古界的下方，那位號稱羅刹神王的女子……或許是了。
“此界涉及頗多，你若是沒有布局的話，我建議你現在可以落子了。”
夜玄扭了扭脖子，隨意地說道。
老鬼柳樹沉默不語。
夜玄看向老鬼柳樹，笑著道：“那看來是我多慮了，你應該在我之前就已經落子。”
夜玄熟悉老鬼柳樹的脾性，也知道這家夥肯定還有著很多密謀。
之所以會有此一問，不過是試探試探罷了。
“其實我不建議你落子太多。”
這時，老鬼柳樹緩聲說道。
“哦？”
夜玄有些意外：“你似乎有很多消息？”
老鬼柳樹沒有急著回答夜玄，隻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很亂。”
隨後，老鬼柳樹又點了一句：“就像鴻瑤不知葬帝之主。”
夜玄猛然抬頭凝視著老鬼柳樹，眯眼道：“你知道原因？”
事實上，他心中也一直有這個疑惑。
畢竟死冥地主宰、荒界主宰、無儘海主宰這些人，都知道葬帝之主的存在。
為何身為鴻瑤仙帝的幼薇，卻不知道葬帝之主？
畢竟連她手下的懸命老仙都知曉。
這一切有些說不過去。
他有過很多猜測，但基本都是懸空樓閣。
老鬼柳樹搖曳著柳條，鐘聲、鼓聲、風鈴聲不斷響起。
“大抵知道一些。”
老鬼柳樹說道：“不過這個消息的價值，你暫時給不起。”
夜玄聞言默然。
這時，老鬼柳樹又說了：“但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可以跟你說一些，這盤大棋的棋手，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說完這句話後，老鬼柳樹緩緩消散不見。
夜玄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在分析著老鬼柳樹說的每一句話。
這盤棋的棋手。
遠比想象中的要多……‘你們也來了……’這句話，是乾屍老人說的。
他又想起了紫龍與他所說的那些話，也想起了多目族那位詭異男童的話。
夜玄緩緩睜開眼睛，那漆黑如墨的雙眼中，迸發出一道陰冷的光芒。
所以當年古仙界的存在，到底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