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實你大師姐比你二師姐更狡詐,她看出師父有收你當真傳弟子的意思,所以才特意設計將你除去。你之所以會得罪劍門的梅映雪,其實就是你大師姐在背後算計。甚至你拿到的那個秘寶消息,也是她刻意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讓你正麵撞上師弟剛剛被殺、對魔教滿腔仇恨的梅映雪……說到這個,猜猜她的師弟是被誰殺掉的?”
這話落在趙元真的耳朵裡,腦海裡原本困擾她的那些思緒和疑惑,驟然閃電般全部被串在了一起:
原來是她!那個賤人!
但比起“向大師姐尋仇”,趙元真更忌憚眼前這位陌生少年,甚至心裡已經難以抑製地生起強烈的懼意。
對方字字如劍,句句如刀,每一句話都能精準說出自己師門的一個秘辛,而這些秘辛……根本就不應該也不可能被任何人知曉!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或者這人的背後,有一位精通周易卜算的大能!
術算之法,乃是這天底下最難修習的法門,沒有之一。
且由於窺探天機,易遭天譴,因此能夠稱得上“精通術算”的修士,無一不是經天緯地、命算乾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修為絕強之大能,哪怕是牽絲門的門主也絕不敢得罪。
不然人家直接算你命數,動你因果,輕輕鬆鬆設計把你玩死,死到臨頭你連誰在害你都不知道!
趙元真抿住發乾的嘴唇,隻感覺雙腿陣陣發軟,下意識想要癱坐在地,卻隻是強撐著躬身,裝作可憐巴巴地行禮說道:
“小女子彌真,拜見前輩,敢問……”
燕裕卻腳步輕快地閃身,避開了她的禮節:
“不敢受禮,我隻是奉命轉述我師父的話,來提點你幾句罷了。”
“你驟然墜入空間裂隙,來到這小千世界之事,已被我師父提前料算分明。”
“待那梅映雪和朝廷合作,發動大量爪牙搜山檢海,以你這油儘燈枯的身子,若是被她尋得下落……嗬,隻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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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真自然清楚自己真元早已枯竭,絕不是梅映雪的對手。本就六神無主之時,又聽他這麼一說,連忙顫聲問道。
“那,那我該如何是好,敢問……”
“天機豈可輕易泄漏?”燕裕臉上神情瞬間轉為嚴肅,冷笑說道,“道友想要窺探天機,能付得起對應的代價麼?”
糟糕!趙元真心裡咯噔一聲,我給忘記了!
像那種命算乾坤的絕世強者,隻有他指點彆人的道理,哪有彆人去請教他的資格?
反應過來的趙元真手足無措,生怕自己這冒昧求救的行為,落在背後那位大能的眼裡,被視為極大的無禮和冒犯,連忙再次躬身哀求說道:
“是我唐突了。我先前遭人追殺,心境失守,才一時失禮不察,冒昧試探!請尊師饒恕我的罪過,若有懲戒責罰,我儘皆受之,絕不敢有半點怨言!”
修真界越是大門大宗,階級地位就越是森嚴。尤其是在魔教諸派內部,若是遇上那種極重禮數、講尊卑的古板前輩,就得趕緊求饒、伏低做小,否則對方一個不喜,隨手把你轟殺成渣,神魂俱滅,又去哪裡說理?
見趙元真這一副手足無措、卑躬屈膝的可憐樣子,燕裕暗自也有些驚訝失笑。
這真的是未來那位威震全球、叱吒風雲的“元真魔帝”?
沒錯,燕裕並不是什麼術算大能的弟子,而是一個擁有未來記憶的重生者。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梅映雪和趙元真兩人,同時穿越來到了這個世界。
出身正教的梅映雪,選擇了和官方進行合作,在這靈氣逐漸開始複蘇的壯闊時代,幫助國家培養了許多修士,最終成為被萬民敬仰的護國英雄。
而魔教背景的趙元真,則是被迫一路摸爬滾打,頂著梅映雪和官方的圍剿,曆經重重艱難險阻而不死,最後成長為實力深不可測的“元真魔帝”,逼得梅映雪放下成見與她和談,雙方聯手對抗國外的超凡者。
如果燕裕有選擇的話,他肯定會利用先知優勢,去幫助行事溫和、信念堅定的梅映雪——畢竟這位更好說話。
至於趙元真,因為出身魔教的緣故,屬於那種性情不定、隨心所欲的妖女,視弱者性命如草芥螻蟻,貿然去找她跟找死差不多。
但真正的問題在於,燕裕並沒有任何靈根在身。
梅映雪推行的那一套正教修煉法門,靈根是最起碼的天賦要求。
如果沒靈根怎麼辦?對不起,你可能不適合成為修士。
然而,趙元真所修煉的《牽絲大法》,雖然修煉過程更為艱難,卻不需要修行者有任何修道天賦,因此乃是燕裕唯一的選擇。
為什麼燕裕會知道那麼多?
因為未來的“元真魔帝”,是一個喜歡炫耀、容易上頭、愛吹噓自己的大嘴巴性格。
與梅映雪和解之後,她甚至還和電視台合作,專門拍了一部極其詳儘的紀錄片,來宣傳自己的豐功偉績。
燕裕如今所掌握的那些,原本不該為人所知的秘辛,全是未來的那位“元真魔帝”,在紀錄片裡親口說出來的!
正是這些她親口述說的秘辛,如今卻嚇得修為尚淺的趙元真,將自己當做絕世高人來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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