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個民間戲,叫什麼……《妻子的謊言》。”趙元真乾笑說道,“雖然描寫的是凡間俗婦的家長裡短,但勝在劇情起伏轉折,每每都讓人意想不到,還算是有點意思。”
燕裕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妖女看的所謂“民間戲”,其實就是針對家庭婦女的午間肥皂劇。
很不對勁。這魔門妖女素來凶厲好殺,哪怕是看電視劇,也應該看那些血腥恐怖的題材……哦,這種劇過不了審,那沒事了。
總之,肥皂劇沒什麼信息量,也就用來打發一下時間,倒是不必擔心太多。
“燕裕,今天尊師可曾有所吩咐?”趙元真詢問說道。
“沒什麼吩咐。”燕裕擺了擺手,“師父他老人家在忙,沒和我聯係過。”
“這樣啊。”趙元真滿腹狐疑,心想究竟是真的沒有聯係,還是聯係內容不能讓我知曉?
燕裕一瞅她笑容僵硬,就曉得這妖女肯定又在起疑心,悠悠說道:
“就算有吩咐下來,以你這還未恢複完全的修為,又能幫得了他老人家多少?彆忘了,你現在連這扇門都出不去!出去了就被人發現,然後那梅映雪找上門來,飛劍給你唰唰兩下,大好美人就要香消玉殞咯!”
“知其不可為而仍願為之,方顯我心中誠意。”趙元真聞言也不羞惱,反而一本正經地表忠心道,“我如今雖然修為大損,但若是尊師有令,彆說是去迎戰那梅映雪,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遲疑,何惜此身!”
“你這馬屁也拍得太假。”燕裕不屑一顧地說道,“若是那梅映雪負劍站在門口,你怕是早就跳窗逃了,還什麼尊師有令……”
話音未落,外麵便有人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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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裕迅速站起身來,看著房門,隨後又轉頭看趙元真。
隻見這妖女同樣瞪大眼睛,如驚弓之鳥般望向門外,雙手扶住旁邊的窗框,一隻腳已經往窗台上踏去。
燕裕趕緊搖了搖頭,又用手往床底下一指,意思是“滾床底下去”。
趙元真連忙就地一滾,骨碌碌地就進了床底。燕裕從裡頭打開房門,就看見兩個製服叔叔站在門外,說道:
“查暫住證……這屋裡就你一個人住嗎?”
“對的。”燕裕點頭說道,同時讓開半個身子,讓整個房間在門外兩位叔叔的視線裡一覽無餘。
廁所和廚房的門是開著的,可以清楚看到裡麵沒人。
房間裡唯一能藏人的就是床底和大衣櫃,但查暫住證可不用搜櫃子、看床底,那樣反而太過刻意了。
兩位製服叔叔交換眼神,上麵給的說法是“罪犯極其窮凶極惡,會殺掉藏身處的居民”,所以他們的任務其實是假裝查暫住證,實則主要是排查轄區內的每一個居民住處,確認沒有人悄無聲息地死在家裡。
至於搜櫃子什麼的,容易引起和居民的糾紛,所以除非有明確的目擊報告或者線索指向,否則不可能每一戶都這樣搜過去。
“學生證……你是高三學生?一個人住?”
“對。”燕裕點頭說道,“今年高考,剛在複習呢。”
“哦。”製服叔叔點頭表示知曉。
高三生可是強力buff,誰敢打擾高三生的複習,家長可是要來跟你拚命的。
再次確認學生證沒有問題後,兩位製服叔叔便轉身離去。
燕裕重新關好房門,心中並無任何緊張情緒。
說實話,哪怕是對方進來後直接趴地板上看床底,隻要趙元真耗費殘餘真元,施展那隱身術,也能叫對方看不到任何異樣。
不過這次搜查還真是寬鬆啊,和前世那搜山檢海的大場麵完全沒法相比。
仔細想來,倘若趙元真如原時間線上那樣,選擇附近找房子躲藏順帶殺人滅口,等屍體出現之後,嚴重性就會立刻上升好幾個等級,最後變為搜山檢海也不為過。
好在自己這次及時趕了過去,將妖女降服並撿回家裡教育,不僅救了幾條原本枉死的無辜性命,也為社會節省了寶貴的基層治安人力。
唉,我這個人就是喜歡默默為社會奉獻,不留姓名也不求回報的——縱然妖女凶厲,為國為民,我也豁出去了!
燕裕誌得意滿地回過身,就看到趙元真從床底滴溜溜地滾出來,袍子上、臉上、手臂上全是灰塵。
“去洗乾淨吧。”他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笑容,輕聲說道,“若是留了半點灰塵在身上,你今晚就給我睡廁所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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