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大學生修士的招生政策裡,並沒有對家庭成分進行“一票否決”,但背景審查環節肯定還是必要的。
安娜的問題主要在於,第一個她母親是外國人,第二個走訪得知父親是個潤人(發表過類似言論),第三個最要命的就是家裡已經在弄移民材料了,在上麵看來就是你這小姑娘已經隨時準備潤去國外了。
修士雖然比較稀缺,但保密性同樣重要。如果在國內接受了完整的修士培養,過幾年後突然叛逃去了國外,把國內修士培養的所有情報全交給羅刹,那對定北軍而言就是妥妥的大災難。
事情層層上報確認,最後拍板是不給過。
這當然也無可厚非,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你小姑娘夠不夠忠誠呢?四萬月薪開出來,彆說潤人了,哪怕殖人也會變得超級忠誠。
可要是幾年後,莫斯卡給你開翻倍的價錢呢?借助你的羅刹母親打親情牌策反你呢?誰敢冒這個風險賭你矢誌不渝,永遠忠誠呢?
既然已經有出國的意向,那就是國民身份認同不高,不適合接受官方修士培養。
單從書麵證據上看,結論其實是很清楚的。安娜這種背景屬於踩了紅線,沒有商量餘地,哪怕是找定北軍總指揮使說情也沒用。
這裡唯一的問題其實是,前世的定北軍並沒有限製安娜移民出國。
不過,目前包括陸國在內,全球各國都沒有出台任何法令,限製這種“有修行天賦的國民”進行移民出國。
再看看國外,歐洲國家甚至連本國超凡者移民米契國都不管,而陸國能對本國修士進行管理和出國限製,已經算是很嚴格了,似乎也不能強求連“有靈根者”也管控起來。
然而,如果這個要潤走的“有靈根者”,是未來統治西伯利亞的“月蝕女王”呢?
所以很多時候,雙方都沒有犯什麼錯誤,要怪就隻能怪這個世界上沒有“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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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被拋棄的小姑娘,在西伯利亞廝殺多年,最後成了記仇又小氣的月蝕女王。雖然沒有對陸國倒戈相向,卻也沒有顧念故國情誼而約束麾下。
定北軍也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直到雙方在邊境簽訂停火條約之前,整個北方都在承受空前恐怖的國防壓力。
燕裕之所以要在這個時間點,特意跑到盛京來這麼一趟,也是為了提前和月蝕女王結個善緣。
從長遠來看,由於羅刹國的民間治理能力太過拉胯,西伯利亞全境的淪陷必不可免。
如果把月蝕女王給提前噶了,那無非也就是什麼狼人之王彆林斯基,什麼死靈君主伊萬諾夫取而代之,北方承受的威脅和壓力不會有任何變化。
但若是能提前投資月蝕女王,等她成功壓服西伯利亞的通靈者們後,這筆長線投資就能取得超級豐碩的回報——至少叫她約束下屬,不要盯著咱們的東北死磕,轉去白令海峽跟米契國交流感情,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回報什麼的都另說,燕裕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保護定北軍,避免未來不必要的犧牲罷了。
這個時間點上的定北軍,當然不會理解他此時的付出有多麼重要,但燕裕也不在乎這個。
他為了保護南方人民免遭荼毒,已經費儘心思提前降服了魔門妖女,當然不介意為了北方人民的安全,再多收一個月蝕女王。
非要問他為什麼這麼做,燕裕大概也隻能說,“因為我對這片土地和人民愛得深沉”……
沒時間常含淚水了,因為目的地已經到了。
出租車開到小區門口,三人依次下車。陳靈韻打量著小區門口,物業看上去非常破舊,一個退休的老大爺正坐在值班崗亭裡玩手機。
趙元真則是盯著燕裕,生怕他突然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掉。
“你們先退遠一點。”燕裕再次強調說道,“旁觀可以,不要打擾我辦事,不然決不輕饒!”
“退去哪裡?”陳靈韻問。
“不能太遠。”趙元真說。
“退到那邊的花壇後麵,坐長椅上去。”燕裕指向遠處的市政綠地。
兩個姑娘依言後退,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等不及要看他賣什麼關子了。
燕裕不介意她們在這裡,隻是將目光轉向遠處。
在河邊,一個陌生的姑娘正坐在岸堤上發呆,從她的金發和深邃漂亮的側臉,可以辨認出明顯的混血特征。
未來以冷血和鐵腕統治西伯利亞的暴虐君主,此時隻是一個因為大學offer被拒了,而有些想不開的高中女生而已。
所以說,命運還真是奇妙啊……啊?!
燕裕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對方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同時傳來“撲通”的落水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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