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許久後,任也突然說道:“愛……愛妃,咱們要拚一次,這麼拖下去,肯定也是死。”
“你……你要如何?”許清昭的語氣竟沒之前那麼冷漠了。
“我不知道下來之後,要麵對什麼,所以把五塊棺材板也拿來了。”任也低聲道。
“拚湊好五塊木料,將缺少的那一麵衝地置放,這樣可行?”許清昭輕聲詢問。
“不可行。規則是死的,避雪棺必須是六麵完整才能有效。”任也搖頭:“不過,我一直在想這袍子……”
許清昭聽到這話,不但沒有絕望,反而雙眸也變得明亮了許多:“亥時後,我從起始地至此,大約行進半個時辰,便已是瀕死狀態,但被袍子裹住後,我已恢複大半。”
一語點醒夢中人。
任也怔了一下,突然大喊道:“思維盲區,思維盲區啊!愛妃啊,你果然聰慧。”
……
次日一早,太陽升起,極寒之地慢慢恢複了白天時的溫度。
【日出東方,寒潮褪去,各位玩家可以離棺。】
星門冰冷的提示音,在一眾玩家耳中響徹。
一夜未睡的唐風,第一時間推開了棺材板,扭頭向四周看去,隨即愣在原地。
“嘭!”
緊跟著,李彥推開棺材板,也從棺中坐起,雙眼不停地掃向左右兩側。
這倆人昨晚躺在棺材裡,都一夜沒睡,隻不過李彥要比唐風焦急很多,因為他目前是朝廷陣營,懷王那邊有什麼變故,自己都是完全不清楚的。
而唐風雖然也很急,但卻還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如果任也死了,懷王陣營肯定是直接失敗的,但這一夜,他卻沒有接到星門的任何提醒。
這也是他一整夜的念想和希望。
“吱嘎!”
緊跟著,劉紀善的棺蓋也被推開,他抻著懶腰坐起:“嗬嗬,這星門還是很人性化的。棺材隻能從內側打開,老子這一夜睡得不要太舒坦……隻可惜二號和五號了,唉……!”
話剛說完,劉紀善也怔在了原地。
他見到,一個渾身都是凍瘡,臉頰紫紅,皮膚龜裂的男子,穿著一件掛著冰霜的袍子,右手拄著一個棺材板,正站在眾人腦袋上,四處掃視著。
他旁邊,一位易容後長相平凡的女子,同樣用雙手拄著個棺材板,嬌軀披著肉色的皮袍,發絲凍成了一條條冰錐狀,雙眸平靜地掃向八個棺材。
此二人,一男一女,就像是從上古冰原中走出來的遠古人一樣,渾身透著寒冷,透著野蠻……
“吱……吱嘎……!”
很快,末尾倒數第二個棺材,徐徐敞開。
號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炙熱的太陽,不由得打了個哈欠:“這日頭還挺足……。”
話剛說一半,他便見到兩張紫紅,如惡鬼一般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頭頂。
號瞳孔收縮,逐漸認出了這倆惡鬼。
不遠處,劉紀善,唐風,李彥這三人,都張著大嘴,目瞪口呆地見到那一對男女,先是分左右兩側,站在了號的棺材上麵,然後動作整齊劃一地舉起了棺材板。
“臥槽!”
這是號的人生中,說的最後一句感歎語。
“刷!”
兩張臉旁邊,出現了兩麵被高高舉起的棺材板。
那一男一女,誰都沒有說話,甚至臉上都沒有表情,隻動作僵硬,如搗蒜一般,雙手豎著棺材板,直奔著號的腦袋砸去。
“嘭!!!”
悶響泛起,號剛要抬起的腦袋,瞬間彈回。
那凍實的棺材板,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雙眼上,隻這一下,他的雙眼瞬間被壓爆,噴出半米高的鮮血。
“噗!”
頓挫明顯的第二塊棺材板落下,如閘刀一般,再次撞碎了號的鼻子、牙齒……
他已經徹底昏厥,休克……
“刷,刷!”
兩塊板再次被抬起。
“噗!”
“噗!”
又如閘刀一般落下。
號從疼痛中醒來,瘋狂慘嚎,掙紮。
“嘭!”
那持板砸人的男子,一腳將號推開一半的棺材板踹飛,邁步走到了號雙腿旁邊。
那女子緊緊跟隨,與對方左右而立。
二人看著號扭動的身體,再次整齊劃一地舉板,衝著對方的膝蓋,猛猛砸去。
“嘭!”
“嘭!”
“嘎嘣,嘎嘣……!”
骨頭茬子裂開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響徹。
這一男一女圍著棺材,就像是閻王派來的黑白無常一樣,冷酷且無情。
他們從號的腦袋,砸到雙腳,又從雙腳處返回,砸到腦袋……
不知疲倦,
沒有呐喊,
沒有表情,
就是乾,就是砸……
劉紀善隻往號的棺材裡稍稍看了一眼,便直接躺回自己的棺材,像個鴕鳥一樣把蓋拉上:“太野蠻了。我踏馬是專業的……我都沒這麼狠。”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鬼知道這一男一女昨晚是怎麼熬過來的……
死,不行。
我要搗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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