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一會,王棟和老劉率先被荷官領了出來,分彆坐在了大廳最左邊和最右邊的兩張桌上。
“臥槽!”
任也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一下:“希望不是內戰。”
他的烏鴉嘴剛說完,楊老頭和那名高戰玩家也被領了出來,前者上了老劉的桌,而後者則是坐在了王棟對麵。
4進2。
楊老頭vs老劉。
王棟vs高戰玩家。
這算是兩波勢力的內戰局。
四人一落座,門眼隻一抬手,兩張桌子的四周就升起了一股透明的氣體,隔絕了外界的一切雜音。
坐在外麵的觀眾,可以清晰地看見四人的行為,但坐在桌子上的人,看外麵是模糊的,不清晰的,就跟馬賽克差不多。
“4進2,賭局開始!”門眼喊話。
荷官微笑行禮後,便開始發牌。
“踏踏!”
任也急迫地跑了過去,率先瞧了一眼王棟那邊。
桌上,王棟看了一眼高戰力玩家,衝他點了點頭。
對方稍稍猶豫了一下,直接棄牌。
緊跟著荷官發第二輪,高戰力玩家再次看牌後,又棄了。
連續四把,他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牌,並直接梭了十萬。
王棟一笑,跟注十萬。
場外,任也見到這一幕,瞬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荷官扭頭看向那名高戰力玩家:“對方跟注十萬,您還要跟嘛?”
“我開他。”高戰力玩家下注二十萬。
三秒後,荷官瞧著她說道:“抱歉先生,您輸了。”
“嗬嗬,無所謂了。”高戰力玩家,聳了聳肩膀,笑得非常燦爛。
他和王棟入場前,已經p過了,如果二人碰上,高戰力拿到十以下的牌,就直接梭哈。王棟隻要比他大,就接注。
場外,一群觀眾看到這一幕,全都呆愣在原地。
“我靠,這不是玩賴嘛?他倆肯定串通好了,在給王棟歸碼。”
“這跟保送有什麼區彆,打假賽啊!”
“……!”
一群人大聲抗議。
白袍門眼立即抬手:“安靜!”
牌桌下,任也看到這一幕,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這倆p了,王棟白拿三十萬籌碼,後手暴增,而老劉和老楊一旦拚起來,容易兩敗俱傷啊。
最主要的是,老楊太紅了。媽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幸運得一塌糊塗。
這一邊迅速有了結果後,眾人便全部聚集到了老劉那一桌。
……
聽不見任何雜音的賭桌上。
老楊已經連續棄了八把牌了,整個人表現得非常淡定,毫無緊張感。
對麵,老劉也有點懼怕這個老家夥,他知道對方非常紅,打得也很穩。
第九把,底注25600,荷官發完牌後,老楊沒有看牌,隻笑著嘀咕了一句:“你和……那個小夥是朋友吧?”
老劉抬頭看向了他,一時間沒有弄懂對方的意思,也就沒有接話。
“我早就看出來了。他今晚拿了小海那群人的籌碼,卻沒有跟注。”老楊慢慢靠在椅子上:“你被王棟搞了之後,應該是沒有籌碼的,單一路卻殺到了四強,而且好像後手還很多。這不難猜……他把籌碼給你了。”
老劉瞧著他,眉頭緊鎖。
“剛才,王棟找過我,說他有一個道具。”老楊一笑:“我沒回他,去拉屎了。”
“……!”
“我悶牌吧。”老楊隻說了這兩句後,便緩緩抬頭,看向了荷官:“我悶五萬。”
“好的。”荷官點頭。
老劉瞧著他,心裡有點猶豫,因為他和老楊並不熟。
“……我太適合這裡,坐在這兒總感覺像做夢。”老楊拿起水瓶:“從上台,我就想尿尿。”
老劉手指敲著桌麵,輕喊道:“我跟悶五萬。”
“我再悶五萬。”
“我再跟悶五萬。”
“我再悶十萬。”老楊又喊。
“……!”老劉聽到這裡,攥著拳頭提醒道:“夠了,留點。”
老楊拿著水瓶,潤了潤乾裂的嘴唇,話語平穩地說道:“逆天改命?我快六十了,又能改到哪兒去?今晚著實運氣不錯,拿了不少大牌,但這運氣能持續到哪一步呢?能保我到死嘛?”
老劉沉默。
“普通人,趴著井沿看一眼天有多藍,地有多寬,這就夠了。”老楊笑得非常燦爛:“我不貪,就沒有任何人能贏我。籌碼這東西,拿到手裡多少都不作數,隻有能帶回家的,才是真的。”
“為什麼幫我?”
“你還年輕啊。”老楊渾濁的雙眼盯著他:“替我們這群普通人,贏下去。”
老劉靜靜地看著他,喊道:“我跟悶十萬。”
“好了,贏了的,我都送回去了。”老楊渾身輕鬆地站起,擺手道:“我棄牌。”
“謝謝你,我儘力走下去。”老劉看著他,鄭重地說道。
“你說我最後一把,會是啥牌呢?”
老楊好奇地看著桌麵,緩緩抬手,掀開了三張撲克牌。
賭場內,燈光明亮地射到綠色的桌麵上。
他定睛望去。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