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瞧著他,突然微微一笑:“那你記得老懷王帳下的第一軍師是誰嘛?”
李彥聞言突然呆住。
室內瞬間寂靜,就連二愣和愛妃也沉默了下來。
不多時,李彥臉色略有些發白,目光詫異道:“不是楓林嘛?!”
“哦。”
任也盯著他的雙眸,又問:“婁山關一戰中,你我重逢。你力挫天犀洞主和數名四品後,也療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吧,那幾日你精神極度萎靡,臉色蒼白如紙,身子虛的跟被掏空了一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彥雙眸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你以前戰四品高手,也會這般虛嗎?”任也好奇的問。
李彥瞬間沉默,低頭看著桌麵,雙眼中的恍惚之色,愈發明顯:“我……!”
“不要說話。”任也抬手呼喚出一張宣紙,輕聲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用筆寫,寫下你在婁山關與我相遇後的每一個細節,一直到離開婁山關之後。也包括你的身體狀態……!”
李彥緩緩抬頭,目光突然又變得銳利:“我好想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嘿。”
任也神經質的一笑,扭頭又看向了二愣。
“殿下為何露出了銀邪的目光?”二愣有點怕怕的問。
他的智力一向很感人,根本聽不懂任也和李彥的對話,也不想思考,隻一直托腮坐在哪裡。
“二愣,我記得你也跟我說過。當初,你從家鄉離開後,便很急切的想要返回清涼府,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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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二愣點頭。
“你還說過。走到阜南縣時,你本想隻簡單買點乾糧,然後趕到嶺南休息,可那一夜,你卻鬼使神差的住在了縣中客棧,對嗎?”任也又問。
二愣呆呆的應道:“對啊,這怎麼了?”
“不要再說話了。用筆,用筆寫下來……!”任也再次呼喚出一張宣紙,指著桌麵道:“從那一夜,你如阜南縣開始,到客棧大戰起的經過。不要忽略細節……!”
“哦。”
二愣眨了眨眼睛,心中甚是不解,可卻無條件執行,甚至還特意提醒道:“殿下,屬下的字很醜。”
“無妨,隻要人能看懂就行。”
“好。”二愣立馬拿過紙筆,伏在桌案上,開始寫作業。
愛妃眨著靈動的雙眸:“那我呢?”
“你不需要,因為你和我一樣。”
“嗬,誰跟你一樣。”愛妃翻了翻白眼。
……
據馬關外,大乾連營之地。
韓嬋盤坐在一處軍帳中,身體僵硬,目光恍惚至極。
今日天明,天監司的國師親自傳下旨意,命人送到前線,且交付給了韓嬋。
國師的旨意,隻有四個字,卻處處透著冰冷無情。
“回京赴死!”
“……!”
旨意下達後,天監司的便將韓嬋控製,這帳內賬外,全是準備帶他回京的高手。
布局南疆失敗,且引來大軍入關,那這種結果便是毫無意外的,韓嬋也早都預見了。
此番博弈,若是贏了,那他會重新殺回京都朝堂,帶著不世之功,再次出仕。
可這不但失敗了,而且還招來了這麼嚴重的後果,那必然是要有人為其買單的。
不過,韓嬋並沒有覺得自己很冤,因為這權謀之爭本就是冷酷無情,一步走錯,那便要粉身碎骨。
一招棋敗,上虞九地死傷無數,國土儘失,那他也會自責,內疚,雖心有諸多不甘,可也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更願意替羽麟黨,迎接景帝和天下萬民的無儘怒火。
輸了,就輸了,這沒什麼可說的。
隻不過,韓嬋低頭瞧著他剛剛讓人取來的諸多私密信件後,卻是隱隱漏出了瘋魔的表情:“不可能啊……這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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